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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水岛川晴说着，一面微微直起身，面上满是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p>
她用着一双晕满泪水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苏明安，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额头的血顺着她的面颊滑下，配合着那张扶桑少女无害的脸，惹得不少原本只是看戏的观众都开始心疼。</p>
“……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真的对不起，我愿意从现在开始成为你的逐光者，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p>
“够了。”</p>
苏明安合上了杯盖，将杯子磕在桌面上。</p>
清脆的响声将处于极度敏感状态下的水岛川晴吓得一抖，而后，她眨巴着眼睛，两行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p>
“把直播间关上。”</p>
苏明安说。</p>
“我，我已经关掉了……”水岛川晴小声地说，声如蚊讷。</p>
那么卑微地道歉，像是抛弃了所有尊严，要不是她早就关闭了直播间，恐怕那些言论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p>
“好，我也关。”苏明安说着，点开了直播间的管理栏。</p>
他注意到直播间的管理栏似乎更新了一些东西，比如弹幕净化，设置房管之类的，但他基本没有管过，所以还没有注意到。</p>
他拉开管理栏，朝着关闭直播间的方框点去。</p>
弹幕看上去分外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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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弹幕一晃，瞬间清空。</p>
苏明安收回手，将终于清净下来的窗口关闭，看向跪着的水岛川晴。</p>
“你，你……”</p>
水岛川晴下意识抱住胸口，一副害怕侵犯的模样，泪水还凝在她的面上，她想要站起身，膝盖却好像已经被痛得失去知觉了，连腿都移动不得。</p>
她注意到苏明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似乎正在走近，便咬了咬嘴唇，而后闭上了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p>
……她早就做好准备了。</p>
从过来时，一路走过长廊，走上楼梯的时候，她的脑中就像悬挂了个表针，在不断催眠自己。</p>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无论自己的尊严受到怎样践踏，她都无所谓，无所谓……</p>
她是扶桑人，站得起，放得下，只要能获取最终的成果，那么过程怎样坎坷都不重要。不破不立，她可以暂时成为一个失去了一切尊严的傀儡。</p>
……只要能为了姐姐，她变成什么样都可以。</p>
她想着，闭着眼，身形不再颤动，就像是不再害怕了一般。</p>
她感觉到面前的光被挡住，而后，一股红茶的清冽正在靠近，是他身上的味道。</p>
她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p>
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对方。</p>
“——别动手动脚。”</p>
而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她，听到了令她极其崩溃的语声。</p>
她睁开眼，看见苏明安伸出了手，手上握着一柄剑。</p>
剑尖的一端，正搭在她的肩膀上，剑刃贴近她的喉咙。</p>
只要苏明安手一动，她就会身首分离。</p>
水岛川晴伸出的手凝在空气中。</p>
她含着泪花，微微张着嘴，没明白，原本有些暧昧的室内气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哭得我很不习惯，装得也很假。”苏明安说：“为了避免你整什么阴谋，还是这样谈话比较安全——说吧，谁胁迫你的，你又是为什么而来？”</p>
水岛川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剑尖，原本好不容易放下的骄傲的心，仿佛裂开了一道纹。</p>
她裂开了。</p>
“你，你居然……”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收敛了眼中的怒火，恢复了一副极其谦卑的样子。</p>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不习惯说话拐弯抹角，也听不懂你的暗示。”苏明安说：“不要说什么花里胡哨的，你的目的，你的价值，说出来。看在你能对自己狠心到这个地步的份上，我听着衡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达成。”</p>
……水岛川晴听明白了。</p>
对方，根本不是因为她道歉的内容、她献身的行为，而准许她进一步说的。</p>
而是，纯粹因为她对自己狠的勇气，而认可她的。</p>
他只是看重她敢这么作践自己，敢用这种姿态面对他的勇气。</p>
……换句话说，他的眼里只有价值。</p>
而现在的她，暂时在他眼里有了点价值。</p>
“我……”</p>
水岛川晴微微一动，就感觉那寒凉的剑尖贴着自己的脖颈。</p>
她有些泄气，但还是将此行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生怕再拖延自己就没了命。</p>
“我们想邀请你，加入古武联盟。”她说。</p>
……古武联盟？又是什么东西？</p>
苏明安突然想起了吕树。</p>
吕树的螳螂似乎从一开始就非常厉害，如果说吕树是古武世家中的佼佼者的话，那么其他的传人应该也不差。</p>
水岛川空和水岛川晴，似乎一开始就是古武世家的什么成员。</p>
“吕树也是其中的？”他问道。</p>
“不。”水岛川晴摸着淌着血的额头，声音很轻微地说：</p>
“古武世家，不会接收被灭了族的遗存人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