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确，大哥哥。”朵朵缓缓抬起头来。</p>
那原本清澈如水，永远闪动着无辜与天真的眼里，已满是疯狂且热烈的火焰:</p>
“——爸爸妈妈害死了我，相对的，我也杀死了他们……这很公平，我不觉得这会有错。”</p>
“没错。”苏明安说:“你说的很对，都是老板兔的错。”</p>
虞若何的眼神有些诡异，她听出了苏明安语声中显而易见的嘲讽。</p>
以恶还恶……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无辜。这是他的想法。</p>
“至于，最后的点。”苏明安说:“不好吃的蘑菇，因为很多人都吃过，应该就是所谓的无色菌菇病毒解药。而好吃的蘑菇，应该是你的血所制成的紫色完美疫苗……”</p>
“……太残忍了。”虞若何紧紧握着拳:“明明，明明是亲生女儿，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p>
“因为大义。”</p>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少年，对自己投来的一道目光。</p>
“为了拯救，为了世界，即使牺牲自己的女儿也没关系——院长本身并没有夺取女儿生命的权利，但所有人的期待迫使让他做到了，他背负了最深最重的恶，哪怕拿出最完美的解药也无法救赎。”苏明安的眼神一瞬无比闪亮:“简单的来说，这是生命意义上的舍小家顾大家。只是站在道德伦理的角度上来说——你为受害者付出了发自内心的遗憾和眼泪，你觉得这是罪孽。但其实，一个人的牺牲，换来所有人的前进——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所言。”</p>
“可是……”虞若何总觉得哪里不对。</p>
“你看到的，是双方都失败了的情景。但如果院长成功了呢?世界将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无数人都将活着，一切都将生机勃勃，没有更多的生命会即将消逝……”苏明安盯着她看:“——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可怜的朵朵，而是另一个，从末世中失去一切，苟延残喘逃出来的，本来应该幸福快乐生活在阳光下的其他的小女孩，你还会为朵朵发出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善心吗?”</p>
虞若何一时凝噎。</p>
被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望过来时，她的唇就像被封住了般的。</p>
……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p>
“所以，为这种事争辩，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事。”</p>
苏明安收回目光:“不过，院长本人其实也有私心——他喂朵朵吃下了珍贵的完美解药，但他自己却没来得及服下，在末世爆发时被感染成了丧尸。他本想在实验结束后让朵朵永远不被病毒侵扰，却没想到她没坚持过去……”</p>
所有人都在牺牲。</p>
这件事，或许每个人都错了，但从全局的角度上来看，</p>
他们每个人似乎又没错。</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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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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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身缠绷带的小女孩，眼中的阴霾越发沉了。</p>
“原来，这就是大哥哥的想法。”朵朵语声极其低沉缓慢地说:“我还以为，善良的大哥哥，多少会同情我一点。”</p>
“同情没有用。”苏明安说。</p>
朵朵突兀地抬起头。</p>
高窗上的阴霾终于消去，有金灿灿的阳光缓缓披洒下来，将她那纤小的身躯镀上一层漂亮的金边。</p>
她面对着苏明安平淡的目光，渐渐露出了透着几分真切的笑容:</p>
“不过，推论很完美。”她笑着说，清脆的鼓掌声响彻了整间空荡荡的房间:</p>
“——恭喜大哥哥，从和平线路上，你完美通关了。”</p>
与此同时，苏明安听到了来自系统的，同时的宣告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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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报。”苏明安的眼中涌现出了些真切的期许。</p>
在听到“完美通关”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而后，那原本在背后一直存在的重量，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难挨。</p>
……</p>
水岛川空，是名人堂上与艾尼吕树之流相提并论的强大存在，不过她引以为傲的并不是那直接的战斗力，而是那被观众疯狂赞颂的如妖智慧。</p>
她在此前迅速收集完了所有线索，而后避开了有可能使她失败的世界棋盘关卡，直接朝第二医院走去。</p>
在清理完第二医院后，她来到了朵朵的房间，并也与她进行了推论。</p>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观众们似乎一直很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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