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攥着还残留着血的匕首。</p>

她的手，看起来很小，是小孩子的手，身上的衣服也粉嫩嫩的，是小孩子喜欢的娃娃裙。</p>

她从小就会做梦……一直会。</p>

在梦到有一天在巷子里会遇到莫名其妙想要脱她衣服的男人后，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这一幕在几天后，她的眼前真实地上演时，她意识到了什么。</p>

她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甩下了要去小学上课的背包。</p>

向着毫无防备仍在笑着的男人致命点冲去。</p>

从那时起……她就意识到，自己有着一个，与他人完全不同的，预知梦境。</p>

……</p>

当玥玥从疲惫中醒来时，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p>

苏明安正在床前坐着，闭着眼，看上去正在操纵着分身。</p>

——玥玥梦到过任何事物，未来的一切经常清清白白地展现在她眼前，但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人。</p>

眼前的少年，她看不见他的未来。</p>

他不曾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哪怕一次。</p>

像是面前有着无穷尽道路，但每条道路都像通往深渊，那道唯一的光很微弱，让人无法选到那条唯一的通路。</p>

今天是第三天的早晨，玥玥要去继续照顾那个小女孩了。</p>

“回见。”她说着，推开了门。</p>

“回见。”后面传来疲惫的声音。</p>

……</p>

第三天，第四天，在有些诡异的气氛中度过，等到第五天早晨，晨曦渐渐洒进狭小的房间之后，苏明安听到了来自各处发出的，各色生灵的悲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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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开始了。”</p>

他望了眼窗外，翻身下床。</p>

玥玥起得很早，她没有要换战斗装的想法，今天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猫耳绒衣，粉嫩嫩的猫耳在帽檐微微垂着，长长的袖筒将手背完全盖住，只露出一对手指。</p>

她正在桌前啃巧克力棒，一点一点地从上往下，先吃壳，再吃芯，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p>

病房里一片空落落的，原本一直唱着歌的小女孩，突然在今天不见了。</p>

“早安啊。”苏明安挥着手。</p>

他看见原本眼神呆滞的少女，变得有些鲜活起来。</p>

“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她说。</p>

“什么?”</p>

“我梦见了……”她的语声顿了顿。</p>

苏明安叼着面包套着外衣:“这事很重要吗?”</p>

玥玥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后突然露出笑容:</p>

“不，不重要。”</p>

“那走吧。”苏明安望向门外:“今天去档案室看看。”</p>

二人收拾好之后，推开房门，就看见走廊上一条长长的，被拖拽出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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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开始日常早安，但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们很显然也不淡定。</p>

二人顺着走廊走出去，地上的血迹有些湿滑，空气中是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在这一路上，他们听到了无数声哀嚎和悲鸣，有剧烈的脚步声从这边响彻到那边，还有丧尸独有的，沙哑的嘶嚎。</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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