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羡梅虽也有些惊慌,却仍强作镇定地隔着门询问来人,得知是左良玉找她,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她以补妆为由将来人打发后,便坐到镜前描眉。 这时,她见左梦庚一脸慌张,心中又是一阵鄙夷。 不过她想到左梦庚再无能,也是左良玉唯一的儿子,算得上是一件奇货。 于是她藏下心中的鄙夷,娇笑着调侃道:“哥哥,你刚才还那般如狼似虎,怎的一听到伯父的名字,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差点把妹妹都吓到了。” 左梦庚闻言,外强中干地叫嚣道:“谁说我怕他了,只是老东西不喜女色,加之最近身体又不好,我是怕他生气......” 他初时声音还颇大,不过才说了几个字,就又将声音压了下来。 左咏梅见状,心中更加鄙夷,却仍一脸崇拜地道:“哥哥,妹妹最欣赏你这份孝心了,要知......” 左梦庚闻言,脸上立显得色。 左咏梅想到左良玉找她,恐会问及陕西之事,便借机向左梦庚询问战况。 左梦庚虽是一个草包,却因日日跟着左良玉,也有些见识。 加之他不愿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当即搜肠刮肚地将一些事情讲了出来。 左咏梅听说济尔哈朗曾通过范永斗招降左良玉,心中不由一惊。 随即又听说范永斗想借左良玉之手将济尔哈朗赶出陕西,又有些疑惑。 她本想细问,没想到左梦庚又讲到今日惠登相和金声桓之事上,说他怀疑金声桓收了范永斗的银子,才如此积极地配合范永斗...... 左咏梅本还有些思路,可听了左梦庚的话后,反而有些迷糊。 于是她就其中细节询问左梦庚,只是左梦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左咏梅知他是个草包,也不再追问,自顾自地琢磨。 左梦庚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拿起桌上那个琉璃盏,谄媚地道:“妹妹,这个八宝琉璃盏你可喜欢?” 左咏梅闻言一愣,有些失落地道:“这个琉璃盏是哥哥替咏梅找来的?” 左梦庚邀功道:“是啊,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让工匠仿......访了好久,才找来这个八宝琉璃盏呢!” 左梦庚虽及时改了口,但左咏梅也是聪慧之人,早知眼前的琉璃盏是个仿品。 随即又想到自己这些年如同左羡梅的影子一般,不也是个仿品吗? 想到这,她心中恨意更浓,脸色也更加难看。 左梦庚哪知道左咏梅一时间有这多心思,还道是她识破了仿品,心中不悦,一脸尴尬地解释道:“妹妹,哥哥不是有心......” “哥哥说什么呢,只要是哥哥送咏梅的,咏梅都喜欢!” 左咏梅见左梦庚面有愧色,不待他话说完,就急忙打断道。 随后她又放下手中的玉梳,快步上前拿起琉璃盏,一脸喜悦地抚摸,好似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宝贝一般。 左梦庚见状,心中大喜,兴奋地道:“妹妹喜欢就好,要知道我为了造这个八宝琉璃盏,可是......” 左羡梅佯作感动地听完了左梦庚的讲述,又连连表示感谢,把左梦庚哄得心花怒放。 随后她又话锋一转,面有戚色地道:“哥哥对咏梅实在太好了,只是哥哥也该为自己想想才好呢!” 左梦庚闻言一愣,有些诧异地道:“为我自己想想?” 左咏梅点了点头道:“嗯,哥哥可知羡梅妹妹被陛下封为武昌县主之事?” 左梦庚面有怒色地道:“什么,那个死丫头竟被封为武昌县主?” 左咏梅见左梦庚动怒,当即胡编乱造地诬陷左羡梅。 说左羡梅为了谋得武昌县主之位,如何抢夺她的功劳,怎样出卖左家的利益,怎么向崇祯谄媚,把左梦庚挑拨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