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放什么狗臭屁,老子...... ”
突然,一阵争吵声从远处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却是先前到港的兵士因停船问题与对方争吵了起来。
郑森见他的人被欺负,立时大怒,正要催促水手前行,却又见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鹭鸶青袍的官员带着十几人走了过去。
先前十分嚣张的兵士见到来人,立时闭口不言,缩立一旁。
郑森见状,不由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难怪叛军如此猖狂,原来这北兵都是些怂包,要是......”
“大木兄,慎言!”
一旁的张煌言担心他狂言招祸,急忙劝阻道。
郑森闻言,立时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将一些国粹憋了回去。
这时,只见先前那个官员对他们喊道:“来船可是南京兵部史尚书的座船?”
郑森刚要答话,一楼的船上响起一个公鸭嗓的声音道:“此船正是史尚书的座船,不知尊驾何人?”
那人闻言,又躬身朝身后之人低语了几句,才又高声道:“安国公封陛下旨意前来犒军,还请史尚书下船接旨!”
一楼之人闻言,立时忙碌起来。
不一会,就见到史可法、卢九德等人匆匆下船,跪地接旨。
二楼的夏完淳看着人群中的刘文炳,有些疑惑地道:“大木兄,你不是说安国公威武不凡吗,怎么那人看起来如此文弱?”
其实郑森本也没有见过刘文炳,只因先前听说刘文炳曾先后在彰义门、朝阳门大败叛军,后又只带六千骑兵解保定之围,就以为他是一个英武不凡的男子。
故而在夏完淳询问时,他根据一些传闻,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胡诌了一通。
此刻见夏完淳发问,有些尴尬地笑道:“听说原来是挺英武的,可能是这些天围剿叛军太过劳累,所以显得瘦弱一些吧!”
夏完淳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编,继续编,我看你个丘八还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说着又有些遗憾地道:“我本还一直把他当做偶像,现在看来却太......太一般了吧!”
一旁的张煌言闻言,笑着道:“存古兄,你这就不懂了,要知但凡大才必有与众不同之处,这样才能更显出他的不凡!”
“像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身形就类似妇人,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千古流芳!”
夏完淳闻言,一脸诡笑地看向郑森道:“大木兄,我突然发现你也应是千古流芳之人!”
郑森虽不知夏完淳要说什么,但光见他眼神,就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当即抢先攻击道:“不错,存古兄比我这丘八还无耻,确实是千古流芳......”
“啊!”
郑森话还没说完,就在夏完淳的袭击下发出一声惊呼。
张煌言微微摇了摇头,又看向远处的刘文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原来他先前随父亲在山西时,曾见过刘文炳一面。
那时的刘文炳已经成年,确实生的魁梧奇伟,虽说现在过了七八年,但是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变化,因此他不由对自己的记忆有些怀疑。
其实张煌言的记忆并没有错,因为船下的人根本就不是刘文炳,而是金铉。
原来朱元璋担心刘文炳战死的消息传开后会影响军心,又想到尚无攻打皮岛的主将,他就起了借尸还魂的心思,让人假扮刘文炳率军攻打皮岛。
他之所以有此想法,一来是他没有主将,若是以刘文炳的身份和资历率兵出征,不论南军是何人统兵,必然不敢抗命。
二则是刘文炳虽然身份显贵,先前却不涉朝政,南方几乎么有什么人认识他,只要小心一些,根本就不会被人识破。
三来则是刘文炳领兵攻击皮岛的事传开,到时叛军再宣传刘文炳战死的消息,众人也未必会相信。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后患,不过朱元璋也已想到应对之策,只因局势尚未明朗,加之处置方法有伤天和,他才尚未完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