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猜测,我带回来的这个东西,它假冒的那位修士很可能就在那间宫殿里。”
“具体还得问这个楚增宜——楚嘉是吧?”靳文新闻道。
沐寒答了句“是”,而在她回答之前,江海平叹息着说,你用的那药,药效该持续多久,这眼看都快半夜了,这人还是死猪一样。
不知道的,听了这话,还得以为楚嘉是睡死了或者醉死了。
纪湍流倒见识过沐寒香块的厉害,他知道沐寒那次昏迷的时间多说可能有一整天,少说也得有四五个时辰。
这个沐寒还真不大能确定。
尤其是在楚嘉已经被她废了气海的现在。
况且人人体质不同,迷香这等东西,说起效力来,有时也和修士自身有点子关联。
“可能还要一整夜。”问过伯赏以后,沐寒如实回答,这个答案果真勾起了在场人的急切。
不谈造化谷修士是否就在那宫殿里。
这个听上去是主力阵法师左右手的人,对东宋如今的打算与布置,肯定有更为周详细致的消息。
仅剩的三天时间里,重要的消息当然是越早知道越好。
“没有解药?”
“这香厉害就厉害在没有解药上。”沐寒的回答十分干脆。
这是她很早以前就和温凌寒等人说过的。
江海平听了,抬手在自己头皮上梳了几下,大概是抒解自己脑子里的烦恼。
靳文新知道的,那个东宋现在要邪炼国家,最后动手的时间就在几天后的消息,是他搜集打探出来的。
东宋边境现在还在往国境内侧源源不断地放人。
与之对应的便是,那边境只见人进来,不见放人出去。
江海平无意中发现,那“自投罗网”的人群中,练气高阶的不在少数;再一盯梢,这其中混有为数不少的邪修的事情,就被江海平发现了。
“炼气中前期的修士太弱,进来以后,怕也是大阵一铺开就死在里面,揉成国土一部分的货色。
“这些炼气高阶,多半就是幕后势力派出来,准备接管新炼出来的邪域的。”
“我看他们实在不像是管事人的样子,知道的多半很有限,所以也没想着劫一两个带回来。”
栾止一此时则是在反复确认自己对其他筑基修士的看法;他等江海平说完,才沉着脸道:
“我现在知道具体住所的那几拨人,筑基修士,要么没把东宋此番作为当作大事,要么,就是行事风格有些问题,又或者是以前没有打过交道,名声也几乎没有,我对其并不了解。
“我并不觉得在这种危急时刻去与其结交是个好主意。”
言外之意是还是靠自己。
但现在消息也传不出去,他们求助无门,只靠自己又该如何脱身?
——他们早拿元白鹤的缩地符尝试过了。
拿来试验的公鸡,直接掉进了边境禁制的杀阵里。
沐寒却在此时说了一句,已经知道东宋想干什么了,已经知道东宋边境的阵法有什么用处了,她倒着往回翻找,查询破阵之法,想必会方便许多。
楚嘉果然到天亮才醒。
他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神色幽冷的元白鹤。
元白鹤从玉盒里捉出一只芝麻粒大小的金色小虫,将那小虫放到楚嘉耳道内,那小虫身形虽小,爬行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蛊虫入脑,楚嘉如今只是凡人,完全反抗不得,立时就被控制了心神。
被控制后,楚嘉的回答证实了沐寒的“猜测”。
即造化谷的青年筑基修士现在都被困在皇宫中。
“皇宫外层有护持阵法,虽然因为耗费的问题没有打开,但已经建立的循环可以投入其他用途。
“而且我们力量不足,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一处,可以方便守卫。
“所以将炼星法阵设在皇宫内。”
“皇宫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这一回,楚增宜没有给出答案:“我不清楚。”
造化谷的人,只要能力允许,他们是倾向于出手搭救的。
这与元白鹤的存在关系不大。
他们现在缺少臂助,而同样以新晋筑基士为主,又与剑派向来交好的造化谷来人,便是很好的助力。
再往下的一些问题,他们就都问不出答案了。
元白鹤思忖片刻,回头道:“咱们现在不一定能留住他,我欲再问些东西,这样,纵然后几日发生了意外,这人跑了或死了,我回去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前面元白鹤问的问题都与东宋有关,而此刻说这些话,言外之意,便是她后续提问可能要涉及造化谷内务了。
剑派的人自忖后面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听,没用元白鹤再加示意,纷纷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