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芝大概看出她在担忧什么了,笑道:“这一场打完就好了。他俩之前一直在较劲。你一直深居简出的,可能没注意到。不过和他俩共事的人,我估计也都没几个发现过这茬。”
话刚说完,那方遥遥传来一声钟响,倒下的果然是宋裕,只是江海平看上去也着实凄惨狼狈。
“行了,我先避一避,”叶英芝摆摆手,朝另一边示意一下:“我先去绕一圈再去找他。正好我现在气血亏空,见成的好借口。他要知道又让我亲眼看见他输了,该躲得找不着影了。”
之前有跟叶英芝关系尚可的人取笑她和宋裕的关系,叶英芝叫宋裕一直是宋裕、阿裕、裕混着叫,说叫宋裕太生分,叫阿裕和带一点儿话音的裕又特别亲密肉麻,叶英芝说了句什么称呼全让你挑刺儿完了,宋裕名字就俩字她也不能再给加一个进去。
然后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老宋。
沐寒回味着叶英芝这句话,再看擂台眼神就十分古怪了。
“又”?
虽说平时切磋什么的很常见,输赢也很正常,但此时此刻,沐寒却想到,不会之前宋裕就被江海平打败过一次然后正好让叶英芝撞见了吧?
会不会就是叶英芝说的江海平把邪修抓住炼魂的那一回?
俩人梁子就是这么结的?可宋裕那边拼命的理由是有了,江海平又是因为什么……
沐寒可不认为刚刚江海平那架势是被动反击。
不过后续要没什么问题的话,她倒也不必深究。
叶英芝二人与江海平之间,就是一场误会,若是叶英芝略过的细节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真摊开来追究,也是江海平问题更大。
使用邪修法器时被人撞见,被错杀了也是那人倒霉,无论是仙门、仙城,还是追随蓬煌正道修士势力的的周边凡人国度,碰见这种事情都不会追究杀人者的罪行,有的事情就是这么没道理。
所以江海平在仙门大选即将开启时,在离蓬煌中心地带很近、修士较多有极大可能碰见过路修炼者的地方,捡起邪修法器倒过去给邪修炼魂的这个行径,看起来格外地不可思议。
一则是如叶英芝所说,正常人都会怕被邪修灵力浸染自身,或是怕被已经开过杀戒的邪修法器强加了孽账到自己身上,二则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修士,都明白自己这么干无疑会给陌生人以谋财害命的借口。
虽说那地方有本事对江海平谋财害命的人,估计也找不出来。
沐寒想着,目光无意间又转向叶英芝那边。叶英芝已经走出去挺远了,但沐寒觉得,她可能白走了。
她感觉到,就在宋裕输掉比武的时候,有一道神识避开其他人,很精准地找到了叶英芝。
那道神识属于宋裕。
叶英芝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估计,宋裕也是,一个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那边分出胜负后,江海平伸手把宋裕拉了起来。
“这般,总算是比出了高低。”宋裕借力起身,站稳后略有些气喘不平地道。
“承让了,宋道友。”宋裕站稳了,江海平就退开了一些。
和宋裕一样,他说话气息也不是很稳。
两个人对话看上去还很融洽,又惹出下面一众围观人等一片窃窃私语。
若将其中与二人实力无关却又最频繁出现的话题找出来,再总结一下,大抵就是四个字,“变脸好快”。
不过两人显然都没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让字不敢当。”
“宋道友太过自谦了,方才你可没有放灵兽上台。”
“放了灵兽,你我还比什么?”
两人说到这里,俱是洒然一笑,显然对于这场意外送上门来的对决抱有某种共识。
“闻说江道友海量,青海谷酿仙坊四日前有一批二十年回梦酒出窖,我做东,贺你进前五十名。”
江海平闻言也没有迟疑推脱,只是问:“叶道友那边情况不知如何?”
说着才想起去看叶英芝的情况。
刚刚的战斗中,两人都是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唯一的区别就是宋裕躺倒的瞬间就彻底放弃了反击,然后进入了休息等待的状态,而江海平则是还在竭力防备对手可能出现的反击。
他站在这边的擂台上,远远地朝十三号擂台眺望,发现擂台上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装扮是阵法院执事的弟子,正停留在那里检查擂台上阵法是否有被损坏。
“英芝赢了,看见我输了就先躲开了。她可能以为你我不对港的原因是我那天被她看见了。”
“宋道友那天是有所顾忌,束手束脚,可惜那一片芽苗到底是没保住。”
“今天不束手束脚了,打痛快了,和江道友比还是技逊一筹。”
“那有这个原因吗?”
“有的,虽然只有一点。”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就下了擂台,一道走了,说到具体的事情底下人听了也听不懂,不过今天过去以后,宋裕笑面虎,笑里藏刀的名声可能要更响亮了。
与这两个人一样奇怪的对阵组合还有三十三台那两位。
但那两位不是打得你死我活才惹人眼球的。
这两个本来今天都没来,然后在其他人都抽完签,试剑堂执事给弃权的人抽牌的时候,正好被抽成了六十五号和六十六号。
这种巧合,似乎近几次大比后期都没有出现过。
最后试剑堂的问道长老拍板,把他俩,都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