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雨华的引领下,顾慎来到了一座四合院前。
“请。”曹雨华伸手道。
顾慎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两人走进院子。
正屋前,站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身材高大,只是年龄大了,身形略显有些句偻,方方正正的脸上布着许多皱纹,左边脸颊上有一粒黑痣,顾慎还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显现出一块老年斑。ъiqiku
顾慎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股如渊似海的强大法力。
顾慎现在已经是虚丹巅峰修士,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对方必然是已经突破到金丹期的修士。
而金丹期的寿元上限是一千岁,顾慎之前了解到的消息中,赤星院院首费仲运如今不过四百多岁,理论上不该如此的老态龙钟。
而之所以会出现眼前这种状况,并且顾慎之前所调查的消息也属实的话,原因就是费仲运是在大限即将到来之前,险险突破到了金丹期。
“院首,这位道友来了。”曹雨华对那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
费仲运点了点头,曹雨华便转身离开了。
费仲运看向顾慎,脸上笑容和煦,道:“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天资纵横,日后我南域又会多一位大能了,呵呵。”
顾慎拱了拱手,道:“前辈夸赞了。”
费仲运笑道:“我辈修士,不以年龄论,我观你精气神饱满,法力内蕴,想来已经虚丹巅峰了,距离金丹期不过一步之遥,便同辈而论。”
顾慎又是拱了拱手,道:“不敢。”
费仲运笑了笑,没有再多言,道:“道友进来坐。”
顾慎刚才在走进四合院的时候,就一直在暗暗打量,发现这确实就是平平无奇的院子。
顾慎抬腿,和费仲运一起进了正屋。
一张原木色泽的八仙桌旁有两把椅子,费仲运和顾慎分别坐下。
费仲运道:“道友看着面生,不知出自哪一方大教?”
顾慎道:“院首,我姓韦,名小宝,无门无派,只是南域一散修。”
费仲运却是并不相信,只当对方不愿暴露来历。
修炼一途千难万险,散修的路太难了,但凡有些天赋,都会尽量投入宗门之中,而且顾慎年纪轻轻修为就已经臻至虚丹巅峰,寻常宗门根本培养不出这等天才修士,说不定便是哪一方大教的传人。
费仲运端起桌上茶杯,给顾慎倒了一杯灵茶,问道:“道友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顾慎点了点头,道:“院首,我游历之时,听闻贵院有一门功法,名唤《九转功》。”
费仲运点头道:“我院中确实有一门名唤《九转功》的功法。”
顾慎抬手抱了抱拳,语气尊重道:“院首,您可知这《九转功》本是一门囊括各个境界的功法,只不知是何缘故,被人打散,分成了多本。”
费仲运道:“是有这事。”
顾慎听到费仲运知道九转功被分割开的事,心中一喜,如果费仲运不知道,那反而才有些棘手。
顾慎道:“院首,我之前修炼了九转功的虚丹篇,觉得这门功法很适合我,正如您刚才所说,我现在已经虚丹巅峰,正需要九转功的后续功法,听闻贵院曾有关于九转功的消息,特为此来叨扰。”
顾慎之前考虑过,想了很多方法后,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向赤星院摊牌说明。
如果偷偷摸摸进来调查,反而不容易,毕竟这是金丹期修士的大本营,还很有可能会因此和赤星院结一个恶缘,以后再想通过赤星院查询有关九转功的消息,难度就大多了。
而且赤星院的名声一向很好,在修真界,散修是极其不被待见的,但赤星院的长老却会给散修指点修炼,就像顾慎今日在赤星院院门外看到的那一幕,时常会有散布各处的散修来到赤星院请教修炼问题。
顾慎如今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来向赤星院请教问题的修士,只是他找的是院首。
听完顾慎的话,费仲运没有立刻开口,手中端着一杯茶,眼中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不知想到了哪些。
很快,费仲运便回过神来了,道:“韦道友,院中有一门九转功,那是九转功的炼气篇,但院中只有这一门九转功功法,没有其它境界的功法。”
顾慎闻言,心中微微一沉。
不过下一刻,费仲运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一些关于这门功法的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
几句话间,顾慎的心情便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大起大落。
他心中暗暗吐槽这老头一口气不把话说完。
顾慎恭敬道:“还请院首指点。”
费仲运呵呵一笑,道:“指点说不上,我就是给你讲一个故事。”
顾慎洗耳恭听。
费仲运轻吸一口气,不急不缓的说了起来。
“这个故事,要从四百年前说起了。”
“那时候我刚刚突破筑基期,不,那时候是筑基二层了。”
“我跟随师父前往怒断山脉,无意中进入到一处秘境中,那里叫做——草庙村。”
顾慎听着老头讲着四百年前的事情,心中暗暗记下了“怒断山脉中有一个名叫草庙村的秘境”。ъiqiku
费仲运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努力的回忆四百年前遭遇的一件事。
他继续道:“那是一处很神奇的秘境,任何进入草庙村的修士,修为都会被压到筑基巅峰。”
“当然,那个时候我只是筑基二层,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我师父的修为则是被压到了筑基巅峰。”
“那草庙村中,危险和机遇同时存在。”
“有筑基巅峰的妖兽,有筑基巅峰的游魂、僵尸,即使是我师父,也不是这些东西的对手。”
“但幸运的是这些恐怖的妖物、鬼物并不进屋。”
“我和师父被打散了,我拼命地跑,跑到了草庙村的祠堂中,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本功法,当时情形危急,我顺手拿起了一本功法,就去找我师父汇合。”
“师父受了重伤,勉强将我带出来,回到院中没有多久便坐化了。”
费仲运脸上涌现出悲伤、感慨、唏嘘。
“之后的四百余年,我遍查上古、近古的典籍,倒是解开了一些关于草庙村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