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转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念头，然而就在邓肯认为这姑娘可能会执拗起来，或者像普</p>

通的青春期女孩那样闹起别扭的时候，妮娜却突然叹了口气。</p>

“天快黑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就好像刚才所有的话题都不曾发生</p>

过似的，“我去做饭吧——雪莉你也留下来吧，天黑赶路不安全。”“啊·…啊?”雪莉愣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跟不上妮娜的思路，紧接着才</p>

慌忙摆手，“啊不用不用!我和阿狗快些回去还能赶得上……</p>

结果她话音未落，邓肯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住下吧，太阳还有几分钟就会下</p>

山——到时候街上到处都是守卫者，你确认要在那种情况下穿过戒严的城区?”</p>

雪莉顿时浑身一僵，她回头看了一眼店铺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邓肯平静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是没办法走出这古董店了。</p>

“那…好吧，”女孩沮丧地坐了下来，勉强撑起笑脸看向妮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不用，家里一向是我做饭的，”妮娜笑了起来，一边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一边</p>

说道，但在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她站在那里，很认真地看着雪莉，过了好几秒钟才开口，“雪莉，我们是朋友么?”雪莉一愣，第一反应却是看了邓肯一眼，后者却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她便只好又</p>

转回头来看着妮娜，在短暂却又难受的几秒钟沉默之后，她摇了摇头:“……不是。</p>

但紧接着，她又点了点头:“但我可以试试，</p>

妮娜笑了起来，尽管对方并没有做出很肯定的答复，她却好像已经得到了最完美</p>

的答桉，她飞快地跑上楼去，脚步声急促又轻快。雪莉有点愣神地看着对方跑上二楼，这时候才突然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p>

来:“谢谢。</p>

是邓肯在说话。</p>

雪莉吓了一跳，赶快正襟危坐地回到椅子上并转向邓肯:“您谢我什么?”</p>

“妮娜在学校里没有朋友，”邓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总是过于紧张的反应，他语气平澹地说着，“所以前两天当她说起自己在学校里新交到一个朋友的时候，她显得非常高兴。</p>

雪莉困惑地眨了眨眼，有些没听明白。</p>

“所以首先谢谢你，没有敷衍地告诉妮娜你就是她的朋友，其次谢谢你，因为你说你可以试试。</p>

“我……不太明白，雪莉仍很困惑，事实上她比刚才还要困惑，“您在这里……完全就是扮演了一个普通人是么?妮娜她……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您有多特殊，她在学校里也是，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甚至如果不是阿狗指引，我第一次去学校都差点没找到她，可常理判断，像她这样受您卷顾的“卷属”</p>

“不是卷属，是侄女，”邓肯又强调了一遍，接着便以格外认真的表情看着对方“现在妮娜离开了，我有问题要问你。”</p>

“您说，您说………”</p>

“是阿狗指引你接近妮娜的，对么?”</p>

“对。”</p>

“因为阿狗在妮娜身上“嗅”到了特定的气息?它据此判断妮娜跟十一年前的大</p>

火有关系?”</p>

“对”</p>

具体是什么样的气息?是和那座工厂一样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这次雪莉没有回答，她将目光投向了阿狗。</p>

在邓肯的注视中，阿狗迟疑了几秒钟，才终于垂下脑袋:</p>

“她身边漂浮着灰尽，数不清的灰尽，邓肯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