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裳死亡后的躯壳,无所保留的呈现在他意识之中。</p>
和区域内的一团空气,一块土石没有任何区别。</p>
唯一特别的,是他那原本就比贺铁铸等人还要强大的躯体,在这一次跨越式进阶突破,生机暴涨之后身体又经历了新一轮的蜕变提升。</p>
若将普通人的身体看做一团泥捏的粗糙形体,那么贺铁铸这等淬炼完周身的绝顶武者完成了由“泥团”到“铁疙瘩”的蜕变,那么,裴裳的躯壳就是一具九天玄铁锻造的绝代神兵。</p>
仔细看完这一切,姜乾意识往裴裳腹部气海沉去。</p>
黑暗死寂的气海中,一粒由红尘气凝成的致密气团正在缓缓旋转,其转速正在一点点变慢,而随着其转速变慢,小而凝实的红尘气团正在一点点膨胀变大。</p>
“若是不管它,继续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转动就会停止,自约束也会失效,最终,这团裴裳耗尽一生心力才凝成的红尘气团将彻底溃散。”</p>
姜乾心中如此想着,部分意识再次下沉,深入到这红尘气团内部。</p>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反馈回姜乾心中。</p>
他的意识依然高高悬在这片虚空,一动不动。</p>
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晰的感到,自己通过这枚旋转不休的红尘气团,与这具身体建立起了联系。</p>
与此同时,这枚红尘气团还会将这具身体的一切反馈到他意识之中。</p>
他的意识并没有入驻这具躯壳,更像是手指带了个指套玩具,而这个指套却恰好是个人形。</p>
想到这里,姜乾想到那些用手指模彷各种人类动物行为,惟妙惟肖的方法。</p>
“所以,只要方法得当,我依然可以操纵他如同正常活人一样。”</p>
心中如此想着,姜乾的心思越发活泛起来。</p>
“起来!”</p>
躺在地上的裴裳尸体动了,双膝笔直,浑身僵硬的尸体彷佛变成了提线木偶,用一种极怪异、极别扭的方式迅速站起,笔挺挺的站在地上,与其说站着的是一个人,更像是一颗钉子,一根木桩。</p>
“走两步!”</p>
裴裳尸体伸出左脚,做出迈步向前的姿态,但身体其他地方却没跟着一起动,身体重心失衡,直接摔倒在地。</p>
“再来!”</p>
姜乾一点点适应,一点点操纵,终于,裴裳尸体可以行走了,就是……</p>
“哎,顺拐了,再来……正常人走路,怎么可能连续两次都迈同一条腿,再来……”</p>
“还得练!”</p>
姜乾越练越上头,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p>
某一刻,姜乾忽然感觉这具身体变得更加迟钝,红尘气团的反馈也不如最初清晰,变得有些模湖。</p>
凝神一看,漆黑气海中,那枚红尘气团转速已经变得极低,相比于最初那凝实致密的之感,现在蓬松得像是一团棉花,照此趋势,要不了多久,这红尘气团就会散掉。</p>
姜乾赶紧停止了继续练习,意识将这枚蓬松的红尘气团团团裹住,然后,如同搓汤圆一般,使劲揉搓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