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下车。”

刘队从车上下来，前面的二层灰色土楼，“那就是李大力的家。”

“你们几个去后面，其他人守住前面，你和我进屋。”

我跟在后面，戴上口罩和帽子，李大力应该不是凶手，我说出的那些线索完全足够，刘队长执意要找到这个人，在学校里找不到，索性直接到了他的家里。

刘队咳嗽一声，速度明显放慢，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他的手上用力，房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有人吗？”

“谁啊？”

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穿着一件破旧的睡衣，头发花白。

“大力回来了吗？我们是四海高中的。”

“没回来，领导好，大力这孩子就是嘴不会说，但是干活不偷懒，从小人就老实，从来不会拿别人家的东西。”

刘队咳嗽一声，“老人家，家里几口人？”

“就我们三口，老伴身体有病。”

“够开销吗？”

“还行，我有点工资，儿子赚的钱都给我们买药了，这么多年也没结婚，是我们拖累他了。”老人说到这里眼睛里泛出泪花。

“大力平时住哪？”

“他住后院。”

“后院？”刘队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不和你们住一起？”

“我心脏不好，怕响声，儿子孝顺，本来住在楼上，担心影响我就搬到后院住了。”

“我们能去看看吗？”

“行。”

老人转身回屋披了一件衣服，不忘和屋里的女人说几句，拿了钥匙从后面的门出去，后院还有三间老宅子。

“这以后要是拆迁了，可不少钱啊！”

“就盼着那一天呢！”

老人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乐模样，后院的房门打开，房间里收拾的还算整齐，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脸盆什么的都放在门口的木架上。

我在看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一张集体照，是一张旧照片，颜色大多已经褪掉，上面写的是四海高中高三三班毕业合影留念。

李大力站在很靠边的位置，“这个人是谁？”我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问道。

“王强。”

“他们关系怎么样？”

老人叹了一口气，“以前读书的时候还行，后来王强大学毕业回来当老师，工作能力不错，大力就差点运气，大学没毕业，要不也不能去当勤杂工。”

“成绩呢？”

“王强成绩好，每次都是第一名，大力也很努力，但是每次都是第二。”

“这是命，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李大力的老爹站在门口，拿出一根旱烟点着。

“老爷子，心脏不好，少抽点这个。”

“抽了几十年了，没事。”

“第一！”

我看向其他位置，最后目光落在床上，人走到床边，手落在上面。

“李大力每天都回家？”

“回。”

我摇头，“他根本不睡在这，被子至少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动过，还有上面的灰，时间长了接触到潮气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队转身来到近前，手同样摸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这被子至少几天没有人动过。”

“不可能啊，他每天晚上都回来睡觉，不睡床上，还能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