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的为陈望这个人而难过。
在供奉当中,陈望是唯一一个把人当人,把矿工的命当命的异类,而不是视之为蝼蚁。
看到余老儿脸上的泪痕,陈阳心中的冰冷略略化冻。
“陈望的坚持,终究不是没有人记得。”
陈阳沉吟了一下,措辞道:“余老,陈望供奉的后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终究是住了他的院子,享了他的成果,一应所需,从我的供奉中扣除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陈望供奉还有什么家人,余老能得知的话,麻烦也通知一声。”
陈阳说完,余老儿就要推辞。
一个丧事,能花几个钱,余家给自己供奉花费一点,也算不得什么,余老儿想要推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陈阳摆手,一脸坚持。
余老儿固然不知道原因,还是把到口的话收了回去,承诺道:“小老儿一定尽力,包括陈望供奉的家人,小老儿一定禀告族中,尽力去寻找,若有所获,定当告知陈供奉。”
陈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承了陈望的因果,气丹术的因果,很大,也是钦佩陈望的坚持和为人,想要看看有什么能做的而已。
至于陈望的家人,陈阳想要找到,引入道途,却也知道这几乎是水中月,镜中花的事情,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陈阳冲着众人拱手为礼,带着小侍女,沿着廊桥,一步步地向着湖边走去。
风习习,带着冷意。
陈阳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再回望小侍女。
她衣裳单薄,却似乎不觉得冷,一步三回头,一直在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湖心亭处。
每次她回头,都会露出脖颈处的累累牙印,脸上会露出痛苦之色,好像还沉浸在之前湖心亭里,当着众人之面,为莫不愁伤害时候的情景里面,不得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