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对孩子的稀罕,又隐隐地有些厌烦。
冲突在一起,让他颇有些手足无措。
“当家的?”
福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了陈阳的目光,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轻声道:“现在还是白天呢,等晚上我再伺候你。”
陈阳眨眼,
再眨眼,
随后明白了。
他摇了摇头,也不好解释,叹息道:“某出去走走。”
陈阳出门,前方就是逼仄的小院子,小到像是一个窄窄的井口。
同一时间,嘎吱一声,一个更逼仄的边上小屋里,一个身量几乎要赶上他的长腿少女,双手端着一个厚重的大木盆走了出来。
木盆里面堆满了脏衣服,散发着一股排泄物捂在被子和衣物里发出的味道。
少女脸上却没有半点嫌弃,一看就是习惯了。
“哥。”
少女冲着他皱了皱小鼻子,关心道:“又要出去找活干嘛?”
陈阳看着少女,有一种熟悉感,更在对妻子孩子之上,又有一种疏离感,似乎没有那么熟悉。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隔壁老七又在拉人去矿上了,昨天就过来找过你,说是你应了他的。”
“哥,你不是说那不是什么好活吗?”
少女连珠炮般地继续说道:“可是外面找不到活干了?”
“不行的话,我多去给人浆洗几遍衣服就是了,矿山哥你就别去了。”
“我去河边洗衣服了哦。”
少女絮絮叨叨地说完,甩动着马尾辫,推门而出。
陈阳摇了摇头,抬头从天井往上看只见得天上灰蒙蒙地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如同一只大手,将整个天地笼罩。
无比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