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了为什么不说?”
这是沈卿淮醒来以后听见的第一句话。
沈卿淮抬起胳膊搭在了额头上,他缓了一会才睁眼去看,只见一个面容俊朗、但眼神中带着无限冷意的年轻男人立在了他的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很快,沈卿淮就不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你把我捡回来的?”
许是刚刚清醒,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浓浓的倦意。
年轻男人把散发着苦味的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不怎么温柔的把沈卿淮从床上拖了起来,冷漠的说:“我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闲。”
虽然用了“您”,但话听起来显然不是这个意思,甚至还带了欺师灭祖的意味。
而沈卿淮······对此似乎毫不在意。
沈卿淮倚在床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年轻男人,笑道:“也是,你祁钰可是凌云宗的少宗主,怎么可能有那闲工夫去捡我。”
没错,立在沈卿淮床头的年轻男人叫祁钰,其实他不仅是凌云宗的少宗主,更是沈卿淮名下最小
的亲传弟子。
“您知道就好,”祁钰看都没看沈卿淮一眼,然后将药递给了他:“素荷姑姑给您配的药,还有,怨气我已经帮您散了,修养两天您就可以继续当您的大善人了。”
沈卿淮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药一口喝了,而后冲着门口抬了抬下巴,一副送客的模样:“既然少宗主这么忙,何必在我这里耗着,请吧。”
闻言,祁钰抬脚就走,就在他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沈卿淮却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祁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脸色又冷了几分,显然很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别这样看着我,没有要多留你的意思。”沈卿淮很是无辜的说:“我只是想问问,如果不是你动身,那昨天晚上是谁捡我回来的。”
“除了那个新来的小师妹还能有谁。”
祁钰说完就想走,然而沈卿淮又叫住了他:“再等等。”
祁钰皱了皱眉,脸上多出了几个字“有完没?”
但沈卿淮像是没看见他的表情一样,自顾自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祁钰:“批晕送走了。”
沈卿淮:“批?”
祁钰:“孤男寡女,难不成让她留在这里守着你过夜?”
沈卿淮:“也是,送哪去了?”
祁钰:“不知道,叫弟子随便送的。”
沈卿淮:“······”
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这么随便?
而这回,祁钰没有在给沈卿淮问话的机会,脚下虚影一闪就直接去到了百米开外的地方。
不过,祁钰自然不知道自己批晕的人是沐云溪,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十几年的师姐,大概会当场给自己埋了。
当然了,他对沐云溪的喜欢并非男女之情,因为他拜入沈卿淮门下那年才五岁,连“男友有别”这个词还不知道呢,而沐云溪那时已经十七岁了,所以于他而言,沐云溪充当的角色更像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