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余！

没错，这件衣服是秋余的。

沐云溪肯定不会记错，因为重生那日，秋余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威胁她的。

所以，失踪的人是秋余。

她又是因为什么失踪的？

沐云溪心底疑惑。

待沈卿淮手一扬，把衣灰扔到阵法里以后，沐云溪蹲了下去，抱膝观察起暂时还没有什么反应的阵法。

搜灵阵就是这样，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反应有些迟钝。

但也不能怪它，毕竟要在茫茫天地中寻人，本就不是一件什么轻巧的事。

他们应该庆幸还有搜灵阵可以用，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个人一站一蹲的姿势维持了许久。

幸亏沈卿淮把阵法画在了无人问津的巷弄里，不然有人路过之时，一定会向他们投来看傻子的目光，以示问候。

到了晌午，沐云溪等的有些不耐烦，她想要套一套沈卿淮的话。

但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的身份，装起了小白花，道：“这是什么阵法？半天都没反应，该不会是个坏阵吧。”

搜灵阵创于凌云宗，一般只有宗内子弟知道，外面的散修认不出来倒也不奇怪。

沈卿淮看着沐云溪的发顶，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旋儿，应该是个聪明蛋才对。。

可当他听见“坏阵”两个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闷声笑了起来，解释道：“这是搜灵阵，寻人用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反应慢。所以它并没有坏，而且——”

可能是早上那顿栗子，也可能是三番两次的相处，两人难免熟络起来，沈卿淮突然伸手戳了一下她头顶的旋儿，继续道：“我画的阵法怎么可能是坏的，这不有辱身份吗。”

“······”

手欠嘴也欠！

沐云溪站起身，瞪着他不说话，摆明被戳恼火了。

但沐云溪很快就发现，沈卿淮个子高，她现在这豆芽菜的身形就算不蹲着，头顶也护不住！

气氛一度僵硬。

单方面的。

沈卿淮这人似乎天生脸大，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刺激到他的羞耻心。

尽管如此，打破这僵局的依旧是沈卿淮，他轻咳一声：“抱歉，我下次注意。”

这声道歉在沐云溪眼里只能用“毫无诚意”四个字来形容，她翻了个白眼，心道：还想有下次，你干脆把手跺了吧。

沐云溪拍了拍头顶，不想纠结这件事，接着刚刚的疑惑，问：“仙尊在寻何人？”

“一个叫秋余的婢女。”沈卿淮转头看她，道：“我还以为你认出这件衣服了，娄巧姑娘。”

“······”

她可能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但沐云溪不长记性，依旧喜欢问来问去。

“仙尊，我好像并未在你面前言明过身份，你是如何知道的？”

“一想便知。”沈卿淮回忆道：“我从山上返回清丰县那日，正好赶上柳文清娶亲。于是，我提前藏身至洞房，打算用了当的方法处理好这事。”

沈卿淮的声音开始下沉：“但后来发生一件怪事，我等了一整晚洞房都无人踏足，甚至整个县丞府都很安静。”

其实，入夜以后县丞府一直都很安静，但那日格外安静，守夜家仆的小声交流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