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p>

2.34 今日少不了一个武举人功名</p>

八月初六，天气晴，钦天监专门选的好日子，诸事皆宜。</p>

秋老虎的依然疯狂的挥发着自身的威力，让空气中本该散去的盛夏气息愈发狂躁，同样狂躁的还有五军营驻顺天府一座千户所门前成堆的举子们，这些武秀才都指着今日鱼跃龙门，却不得不在一群丘八监督下从凌晨排队到己时将近，心情好了才怪。</p>

当然，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是所有人都狂躁，比如在军营前不远处的路边树下，周阳比考试时间提前不到半个时辰抵达，然后将汗血马拴在了林中树下，顺便把一袋黄豆扔在旁边，再准备一盆加了盐巴的清水。</p>

“少爷，给!”马车中一声甜甜的女声之后，车窗上一双小手捧着一大块西瓜递出来，而且这西瓜明显是冰镇过的，以至于刚一露面，就在表面形成了一层“雾气”，周阳也没客气，接过西瓜就是一顿造，混不顾周围妒忌的眼神。</p>

“大兴县十里铺周阳，周阳来了没？”终于，一声呼喊从营门方向传来，他赶紧扔下吃光的西瓜皮，跨马冲了过去。</p>

“周阳到！”</p>

“你倒是心够大，这都快开考了才过来，我都喊了四遍，还以为你不来了。”门口点验的总旗没好气摆了摆手，“嗯，形象符合描述，武秀才凭证对的上，进去吧！”</p>

武举不同于科举，都是现场展示，行不行一眼可知，不涉及夹带、作弊问题，因此在人员审核方面也宽松的多，基本上只要能对上武秀才凭证，就无所谓什么检查，接下来就是举石墩报名、验看个人形象、复查秀才凭证等一系列手续，所有程序走完后进入正式考场，高台上一个武将官服的汉子高声讲话。</p>

“本官神机营总兵陈瑞文，今日来的都是我大周英才，正所谓‘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究竟是鱼跃龙门，还是龙游浅水，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最后，预祝各位榜上有名！”按惯例举人试由一名所在省份总兵一级将官作为监考，幸好这位并不是喜欢四六骈体的人，半刻钟不到就完成了演讲，考试开始！</p>

考场上超过千人的武秀才，竞争不足五十个武举人名额，这已经不少了，按照惯例，武举各级的名额为科举一半，直隶作为天子脚下，再加上历来武风盛行，这才能按照标准分到了五十个左右名额，作为对比，一向文风极盛的江南省，只有不足三十个武举人名额，有些边穷省份更夸张，比如阿卡林省，最多也没超过二十个。</p>

“大兴县十里铺周阳！”终于，足足等到快中午，唱名官终于喊到了他的名字！</p>

“到！”周阳一声大喝，策马冲入了考场，这是武举人试的第一场、也是最重要一场，骑射！过了才能谈接下来的项目，过不了回家即可，不讨论，不补考，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报名”！</p>

“休休休——”不足两百步的跑道，汗血马几乎是一晃而过，三支劲箭呼啸着飞出，正常情况下，骑射只需要慢跑即可，为了保证命中率，大部分考生都会尽可能放低马速，这就和现代驾考一样，开慢点儿有助于通过，但周阳偏偏反其道而行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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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监考台也好，其他考生也好，全都被他的做法震得一片惊呼，就见这三箭彷佛是三道黑光一晃而过，再看时已经有两箭命中了三十五步箭靶，这下连主考官都不澹定了。</p>

“就是他？”陈瑞文略一偏头，向身后一个百户打扮的年轻武官问道。</p>

“回陈伯父，就是他！”百户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拱手一礼后答道，“他的秀才试就是小侄跟的，当时并无骑射，但步射确实不俗。”</p>

“怪不得能搭上那边的关系，如此实力倒也值得。”陈瑞文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何，无论是他这里还是那边，怎么至今也没有和我打过招呼？今年的直隶武举秋闱由我监考是年初就定下的，按理说那边要是真有想法，应该早就招呼一声才对。”</p>

“或许，是对他有信心，不想平白担个名声？”百户想了想轻声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