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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我就是跟了你,毕竟还有老爷留下的骨血。”娇杏软绵绵的瘫在门子怀里,语气很是不自信,“妾身今后一定好好服侍,只希望你心善,能够全了妾身的一点儿心意。”</p>
“放心,我今后一定视他如亲生,反正他才六岁,又能知道什么东西?”门子当场诅咒发誓,半天才接着说道,“我从府衙过来的时候,已经偷偷做了两份路引,保证今后绝不会有人找到;只是,我们要想离开,定然少不了盘缠,可是我一直囊中羞涩。”</p>
“你放心,我知道他的东西在哪里!”娇杏马上点头,起身出门带路,全没看到门子得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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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驶出大门,迅速穿过金陵城,消失在了广阔的大地上,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再听说过他们;只是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县城中,多了一个新迁来的三口之家,他们拿出积蓄盘下了一处店面,又买下了少量田产,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倒也算和和美美。</p>
当天下午,江南巡抚衙门。</p>
“周将军,你让本抚很为难啊!”江南巡抚曾河把玩着手中的永昌公主名帖,表情依然冰冷,“贾大人虽说确有不是,却也在职责范围之内,周将军以武将之身插手府衙事务,怕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吧?”</p>
“巡抚大人,下官也不敢多说,只希望大人能看看这些东西。”周阳客气的将昨晚审讯冯家的笔录递过去,“贾雨村能到如今的位置,下官相信大人知道原因,可他这次办的事情让人齿冷,下官同样相信大人能够理解!”</p>
笔录不少,当晚在冯渊灵堂“守夜”的十多个年轻人都有记录,哪怕是周阳已经去掉了里面的“猎奇”内容,加起来依然有不少页,曾河全部翻完也用了超过半炷香工夫,只是他的脸色也随着翻看内容愈发冰冷,直至面如寒霜。</p>
“周将军的意思,本抚明白了。”曾河慢慢放下笔录,冷着脸看向周阳说道,“只是,你想让本抚如何处置?贾化无论如何都是金陵知府,他虽然受了蒙蔽坐下错事,却也不该生受周将军侮辱!”</p>
“巡抚大人说笑了,这件事和贾大人有何关系?”周阳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曾河的意思,文官不论做了什么,都不能让武将处置,“下官与仪真千户所的王千户有旧怨,一时失控在城中发生了冲突。</p>
只是因为正好在府衙大牢前,这才引起了外人的误会,下官已经意识到错误,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冯渊被旁支联手谋害一桉,下官只是正好听说,这才多问了两句,具体如何处置,自然要交由金陵府衙安排!”</p>
“周将军知道就好。”曾河澹澹点了点头,看向周阳说道,“听说你手下还有个试百户,在冲突中受了伤?”</p>
“有劳大人关心,虽然受了些皮外伤,性命并无关隘。”周阳笑着躬身一礼,“不瞒大人,受伤的薛百户正好是下官的舅兄,此事下官也在头疼该怎么给......这个......解释,给大人添麻烦了。”</p>
“周将军年轻有为,可脾气有些太冲了。”曾河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若要将来再有长进,还是应该控制才是。”</p>
“多谢大人教导!”周阳赶紧躬身应下,“事情了结,下官不敢再打扰,这就告辞了!”</p>
“嗯!”曾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永昌公主名帖重新递给他,“本官就不送了!”</p>
“不敢,下官告退!”周阳恭敬地退了出去。</p>
片刻后。</p>
“大人,为何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一个师爷打扮的男子从内间走出,一脸不解的问道,“贾化再如何,也不该让这些武夫折辱,他算得上是武勋年青一代的翘楚,何不趁机......”</p>
“他刚才递给本抚的名帖,是他背后那位贵人的。”曾恒冷冷一句话,就让师爷脸色巨变,“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哪怕是他同时摆出荣国府与齐国公府的面子,本抚也可以不予理睬;可是那位贵人的面子,朝廷中但凡是有些路子的,没几个人敢不给。”</p>
“大人说的是。”师爷苦笑着说道,“而且,她的名帖也没人敢收下,只是,贾大人那里又该如何?”</p>
“贾雨村这等凉薄之人,留着何用?”曾河脸色冰冷的将那一叠笔录递给师爷,“你亲自给他送去,让他好好将这起旁支谋害嫡脉的桉子处理好;冯家也算是乡绅之家,家产万不能落到歹人之手!”</p>
“学生明白了!”师爷稍微翻看就变了脸色,最终严肃的躬身应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