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过来一份文件。</p>

“这是？”</p>

刘岗将文件拿在手中，正要仔细看文件上的字，却感觉这张纸上的文字竟然在不停地改变。</p>

就像梦中看书一样。</p>

不，或许是自己头晕了？确实，昨晚本来也没有睡好。</p>

但他以往也有过通宵失眠的时候，第二天上班最多也就是头疼，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p>

他的头渐渐往后靠去，手中的签字笔和纸都掉落在了地上。</p>

“好久不见。”</p>

老人忽然换了一副充满了期待的表情。</p>

“哼，左格，我好不容易才从那该死的机密局里撤出来，你竟然还想让我再搅和进去？”</p>

明明有些昏沉的刘岗，这时候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从椅背上弹了起来。</p>

左格却毫不吃惊地说：</p>

“面试了半天，我发现这家伙对漏洞一窍不通。所以您没能成功也很正常。”</p>

“放心，这次您只要按我说的做，这事不会有问题。”</p>

“我信你个鬼啊！</p>

“听说最近你很背，把电离晶核的大生意给搞砸了？</p>

“你今年没法退休，也犯不着把我也拉下水？”</p>

他变得有些猥琐地笑着。</p>

“事上哪有常胜将军。”</p>

左格用了一句饕餮俗语，波澜不惊地回复了他。</p>

“就像曾经无所不能的您，在机密局待了那么多年，也依然没有能破解女神系统。</p>

“而且连本来可以到手的负熵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p>

左格的明褒明贬让他的被气得脸都歪了。但事情没做成也是事实，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p>

“但我知道谁能破解女神系统。”</p>

左格神秘而富有诱惑性地笑了笑。</p>

刘岗的脸呆滞了一下。</p>

他这次离开榕都，就没打算再回去了。因为那地方已经变得危险。</p>

“你是说那个人？”</p>

“对。”</p>

他犹豫了一下。</p>

“哼，这人很快会被派往榕都……”</p>

刘岗立刻意识到左格正在用这个人诱惑他，而且很可能诱惑得他再次回到榕都那凶险之地。</p>

“你不是在那些调试日志了发现了他操作的痕迹吗？</p>

“这足以说明，他完全掌控了女神AI。</p>

“否则他根本没有可能做到替换电离晶核相关的那份文件。”</p>

左格毫不留情地冷静地推理着。每一步都在诱发他内心强烈的好胜之心。</p>

“想想看，只要您能掌控女神AI，您就等于完全破解了女神系统。</p>

“当破解了女神系统的您回到饕餮……”</p>

刘岗依然表现得很犹豫。本来他这次脱身就可以直接回饕餮，虽然处境有点尴尬。</p>

左格继续诱惑着说：“虽然说这个人会被派往榕都，但至少他现在还在梧桐市。”</p>

“但是慕恩堂我进不去。”</p>

“最合适的下手机会，在他从梧桐市去榕都的路上。</p>

“我会给您做最稳妥的安排。比如说，飞机上，您刚好坐在他的旁边？</p>

“这样一下飞机，您就可以直接买回程机票回来。那时候您可是真正的凯旋了。”</p>

……</p>

刘岗如同高处坠落一般猛然一颤。</p>

他醒了过来，竟然躺在了自家卧室的床上。</p>

这时候艳阳高照，从窗帘缝隙直射到他的淡蓝色的被子上。</p>

射入房间的阳光形成的光柱中，许多细小的尘埃正在静静地漂浮。</p>

每天早出晚归，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睡早觉的感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