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时常担心贾瑜将来会功高震主,不得善终,这个爵位正合她意,连忙道:“多谢陛下这般为他考虑,您目光如炬,了解他的心性,即便您这次不晋升他的爵位,他也不会在意,因为您给予他的信任比什么功名利禄都重要万倍,是再高的爵位都换不来的。”
“另外,他身上一等伯的爵位朕也给他留着,让保龄侯府的那个孩子领这个一等伯夫人诰命,爵位由她生的儿子承袭,世袭罔替,就叫忠毅伯吧。”
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历史上第一个同时拥有两个爵位的人出现了,百年后,历史上第一个同时拥有两个谥号的人也出现了,盖因贾瑜文武双全,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立下了无数无与伦比的功勋,他归天时,在位的皇帝悲痛万分,大呼“大梁痛失师公,如朕手足皆去也”,宣布辍朝一个月,又令全国举哀,禁宴饮和声乐一年,亲至灵位前守孝七日,诸皇子抬棺牵马,以国葬规格将他葬于世宗陵墓的东侧,先谥“文正”,再谥“忠武”,这两个谥号分别是文臣和武将最高的美誉了。
除了这些,配享太庙也是必不可少的,追封为“英烈武文王”,英者,英明也、烈者,刚强也、武者,勇武也,文,文华也、王,人王也,完美诠释了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生。
有意思的是两百年后有一人号称是他的是九世孙,跟刘大耳一样自诩是中山靖王之后一样,这人带领被繁重赋税和徭役剥削到走投无路的乡众们杀官造反,很快就占领了一大片地盘,改元建国,登基称帝后追赠贾瑜为“淳皇帝”,庙号“仁祖”,追赠林黛玉为“淳皇后”,不过这个昙花一现的政权没过几年就被正统覆灭了。
后世的学者和史学家们坚决不承认这一点,他们认为这是对贾瑜的巨大侮辱,并把这人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将他定义为“民族败类。”
林黛玉大喜过望,这下总算是对云儿有个交待了,忙不迭的跪下谢恩,恭声道:“圣上,臣女现在把透瓶香和闷倒驴在其它府县销售的代理权提前移交给您,宁国府只挣京城内外的钱,五年后,京城内外的代理权也移交给您,这是酿造工艺,请您过目。”
长辈都是要脸面的,哪怕是急不可耐,也不好意思张口向晚辈讨要,景文帝非常满意林黛玉的态度,接过她毕恭毕敬奉上来的宣纸,感慨道:“京城方圆百里内不过四百万人,一个月就能卖二十万两,若是在各道治所成立分厂,一年赚个两千万两岂不是手到擒来?他真是个做大生意的天才,非朕贪心,如今大梁的国力正在稳步上升,处处都需要用钱,如此良方,多多益善才是。”
想什么来什么,林黛玉又从袖兜里取出一张宣纸,景文帝像是一个看到梦寐以求的玩具的小孩子,眼睛都直了,呼吸微微急促,就差流口水了。
“陛下,这是他孝敬您的,此物被他命名为玻璃,由石英砂,辅以其它几种材料经过配比后用火烧制出来的,有坚硬、耐热、耐冷、透明度高的优点,用以取代易腐化的窗纸,还可以制作成镜子、容器、工艺品,用处很多,和蜂窝煤、透瓶香一样,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用好了,一年净赚两千万两银子不难,上述这些话都是他在家书中说的。”
请注意,这个时空是没有玻璃的,贾政身边那个叫玻璃的小妾名字里的玻璃不是后世那种玻璃,而是一种碧绿有光泽的宝石,和贾政另一个小妾翡翠以及贾母身边的琥珀正好相配。
景文帝乐坏了,激动到语无伦次,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林黛玉再次从袖兜里取出一张宣纸,笑道:“陛下,他说此物名叫望远镜,用它能清晰的看到几十里外目标的一举一动,有了它,将士们就相当于长了一双千里眼,在战场上的作用不比热气球小。”
“好!好!好!”
景文帝如获至宝,连叫了三声好,喜道:“让朕想想,该赏你们什么好,礼尚往来嘛,朕可不是小气之人。”
许皇后提点道:“陛下,要是酒和玻璃一年能为国库带来四千万两银子的进项,那便是一件泼天大功,不重赏都对不起这两个孩子的一片孝心,臣子立功,无非是加官晋爵,封妻荫子,瑜哥儿的爵位已经够高了,和上次一样,把他的功劳分润到林丫头身上吧。”
景文帝恍然大悟,下旨道:“梓童所言极是,即日起,晋万年县县主林黛玉为郡主,封号嘉乐,食禄两千石,另赐凤冠霞帔一套,御用玉如意一对。”
这是两个好字,嘉有美好之意,乐有喜乐之意,平心而论,晋林黛玉为郡主,并不过分,景文帝当年应该给首席智囊林如海封个爵位,那可是从龙之功啊,放在开国时期至少一个侯,林如海的作用就像Judy身边的姚广孝,首屈一指,无可取代,况且,透瓶香和玻璃这两件能源源不断产生高额赋税的宝物足矣换来一个小小的郡主之位。
“臣女拜谢圣上天恩!”
......
东城,荣国府,荣禧堂。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家里有一个能扛事的男人是多么重要了,但凡贾瑜在,她们都不会这么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老爷回来了!”
门口的婆子喊了一声,贾母停止哭泣,看向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贾政,含着眼泪问道:“政儿,鼐哥儿和鼎哥儿怎么样了,判了什么罪?”
贾政这个人吧,一言难尽,正如夏金桂形容的那样,半点用都没有的老好人,他不耐俗物,素无机变之能,碰到这种事也是吓的战战兢兢,奈何贾瑜和贾琏都不在家,他只好壮着胆子去宫门口打探消息,在外面足足绕了一大圈,几经碰壁,才在宗正寺得到了准确的回复。
“犯的罪名和大兄一样,圣上下旨褫夺了两府的爵位,男丁流放榆林府,女卷发往教坊司,他们俩被羁押在宗正寺的大牢里,何日问斩还不得知。”
贾母瘫坐在地板上,大哭道:“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这两个杀千刀的下流种子,把祖宗冒死打下来的爵位和基业败坏完了!我看他们下去了还有什么脸见我父亲和大哥二哥!”
“母亲,圣上仁厚,又不是满门抄斩,除了两位表兄,剩下的人好歹都活下来了,瑜儿曾说过,活着是最大的希望,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贾母怒斥道:“瑜儿瑜儿瑜儿!你就知道瑜儿!他放个屁你也当成金科玉律去听,知道的都当你是他族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儿子!现在提他有什么用,这下终于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宝玉舅舅死时他也不管,如今我娘家没了,他还是不管,他就是这么当族长的?亲朋故旧被他丢的一干二净,金陵的族人被他杀的七七八八!我也等着看他以后下去了怎么和祖宗们交待!”
这段话一点道理都看不见,贾政虽有心辩驳,但也不敢在贾母气头上开这个口,生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只能磕头认错,贾母想起对那小鳖孙言听计从的小儿子、想起被他强行送到老家嫁人的大孙女、再想起被他欺负到不成人样的宝玉,她抬起手就往贾政肩膀上打,一边打一边骂他没本事。
“母亲,儿子也没办法啊,罪是他们惹的,他们不去受罚哪个去?幸好圣上未曾下旨收回舅舅和外祖父的追封,不然可就更难看了,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哭坏了身体,节哀顺变呐!”
“林姑娘回来了!”
外面的婆子又喊了一声,史湘云冲上前,林黛玉抱住她,笑道:“没事了,圣上说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不仅没有追责你,还赐给你一个大恩呢。”
薛宝琴和史湘云关系很好,二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听林黛玉这么说,她放下心来,忙问是什么“大恩。”
林黛玉示意随后再说,走上前跪在贾母面前,轻声道:“老太太,外孙女救下了史家的四位小姐,她们正在前院,请您接下来给她们各安排一个好去处,留在家里多有不方便,至于其他人,外孙女无能为力,请您体谅。”
贾母不说话,望着五彩斑斓的屋顶愣愣出神,林黛玉叹道:“老太太,您是明白人,他们所犯的罪过不小,圣上没有将他们满门抄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您说说,玉儿还能怎么办?”
“是啊是啊,母亲,您看开一点,瑜儿说过。
。”
贾母听到贾瑜的名字就烦,见她把老眼一瞪,贾政连忙闭上了嘴,众人又是一顿七嘴八舌的安慰,事已至此,哭死了都没什么用,贾母只得认命,让人把史家那四个幸免于难的女孩儿叫进来,搂着她们又是一顿大哭。
在薛宝琴的追问下,林黛玉先把景文帝恩赐史湘云为一等伯夫人,她以后生的长子承袭忠毅伯爵位的好消息说了,大家都很开心,都说此乃“否极泰来”,唯有薛宝钗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