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完全不亚于自己以极小的代价拿下江南。
淮北的敌人,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纵横会,一直都是孙宁最小心提防的一股力量了。
倒不是说纵横会的实力真强到能让孙宁都感到忌惮。如果是正面交战,他相信以自身实力,要击溃这一方藏头露尾的势力也不会太难。
但问题就在于对方的藏头露尾上,纵横会的力量更多是在水面之下的,他们会以各种阴谋手段来阻挠大军平定淮北,到那时,朝廷的损失可就要大了。
而且,以纵横会一贯以来的阴谋手段,待到真个开战时,作为后方的江南和西南,还不知要遭遇多少猝不及防的变故和破坏呢。
就如之前江南地界所发生的那一起起变乱般,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光有力量,都不知该如何回击。
如何以最小的代价除掉纵横会,是最近孙宁经常思考的问题。
而现在,最佳的答案出现了——借刀杀人,让其他人代自己出手,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杀纵横会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纵横会的总舵中心被破,便意味着他们元气大伤,再想如以往般从容出招都变得很是困难。何况,随着梁州军拿下衡州,便意味着他们双方已成死敌,纵横会剩下的力量,只会把更多的手段都放到梁州军身上,从而给朝廷以更多的机会和漏洞。
诸多念头在孙宁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他脸上也露出了更为欢喜的笑容来:“好,这真是一个大大的喜事啊。今日当真算是双喜临门了!”
群臣这时也都笑容满面,纷纷再度开口恭贺皇帝。
大家心里其实也一样,在知道衡州被梁州军攻陷后,也有种大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纵横会就如一条毒蛇,你越不知其到底身在何处,会做些什么,心中对它的忌惮就越深。
在好一通欢笑后,孙宁才把神色一收,问道:“对了,此番梁州军顺利入衡州的个中细节又是如何?”
陈青云上前一步,仔细说道:“数月前,陛下不是就已说动了梁州及淮南几方势力起兵反叛吗?结果自然就引得本来陈兵长江以北的梁州军主帅郭炎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了。
“所以在得知梁州有变后,他便果断选择了退军,并在半道之上,突然出手,把身边一些纵横会的眼线尽数诛杀,然后才以淮北生乱的名义,引军直扑而去!”
虽然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受孙宁的引导而成,但在听到后面所不曾知晓的变化后,他还是略感惊讶的一声叹息:“真没想到啊,这郭炎时隔多年后倒是变得聪明果决了。
“想他当初在梁州处处被人暗中控制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啊。”
“这应该与他已经没得选择有关,还有就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已经有了远比当初更大的野心。”沈舟做着推断道。
“嗯,有可能。换了是我,之前处处受人摆布,也不会感到痛快的。只要有机会,总会要拼上一把。何况,这次还是身在梁州的儿子亲自点起了这把火,他要不拼,恐怕整个郭家都要因此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