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明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我巴不得老师你能多收几个学生，让我过一过大师兄的瘾呢。”</p>

“再说，我从不怕竞争。”</p>

“有人追着和催促着，才会更有动力，跑的也会更快。”</p>

亓越呵呵一笑，说：“就算他还有向我学习的想法，我也不会收的。”</p>

“为什么啊？”</p>

余至明好奇问了一句，又接着道：“我昨晚听了不少有关邱熠的事情。”</p>

“家学渊源深厚，学霸，青年医生第一人，这样的学生，不知道多少人抢着收呢。”</p>

余至明又试探性的问：“老师，你是真的一直没对他动过心？”</p>

“还是，另有原因？”</p>

亓越缓缓的说：“如此表现优秀的青年医生，我要是说没动过心，就是虚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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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p>

亓越停了下来，先警告道：“这话，我就是跟你一说，你可别乱传出去。”</p>

余至明立时表态道：“老师，我很能保守秘密的，绝对不会乱说。”</p>

亓越轻声道：“我看过那家伙的一些病例诊断和治疗方桉，怎么说呢？”</p>

“他过于追求犯险弄奇，实际情况是明明有更加稳妥的医治方桉。”</p>

“想想他一路走来荣誉不断，新闻也不断，这应该与他的性格有关，想要关注度。”</p>

“他，不是我想要的学生类型……”</p>

上午近十二点，余至明回到大办公室，就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果篮。</p>

周沫介绍道：“患者张哲送来的。”</p>

张哲是上周五做的ICD微创植入手术，观察三天没异常反应后，就允许出院了。</p>

与余至明有关的另一样患者，疱疹病毒大发作的徐峰，也在上周五办理了出院，回老家的医疗机构休养去了。</p>

周沫又接着说：“他今天上午出院了。”</p>

“一些朋友同事送的果篮带不走，就特意送了你一个表达感谢。”</p>

余至明横了周沫一眼，道：“最后那一句，你可以不说的。”</p>

“你这一说，严重降低了我的心情愉悦值，还有对方的诚意。”</p>

周沫嘻嘻一笑，说：“这很正常啊，很多患者在出院时，会把带不走的水果、鲜花等分送给医生和护士的。”</p>

“我都看过了，余医生，你这果篮是他送出来的几个果篮中，品相最好，也最贵的。”</p>

“你看，还有精品小榴莲呢。”</p>

余至明嫌弃的一摆手，道：“我不吃榴莲，你喜欢吃的话，赶紧拿去。”</p>

周沫一点也没客气，除榴莲外，其他水果也拿了几个……</p>

下午一点半，余至明收到了普外科送来的一个礼物。</p>

刚切下来的三分之二个胃。</p>

这位患者的胃已经被肿瘤侵占，手术切除多半个胃，是为保命的无奈之举。</p>

这切除的胃，是要当作医疗废弃物进行处理的，但对余至明来说，却是如获珍宝。</p>

他可以做各种想要的破坏性检查，观察胃的各部分在癌变后的病理特征……</p>

余至明待在中心的实验室，享受着知识获取的快乐，直到下午五点被周沫打断。</p>

周沫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操作台上的零零碎碎。</p>

“余医生，京大医学院的副院长来了。”</p>

“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