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六点，余至明在电子时钟的闹铃响之前醒来。</p>

他起床洗漱后，就把四姐从床上拽了起来，拉着她一起做健身操……</p>

七点半，在卧室看专业书籍学习的余至明，被四姐喊出来吃早饭。</p>

早饭是小米大米一起熬煮的粥、水饺、煮鸡蛋，还有一小盘酱瓜咸菜。</p>

不出余至明所料，他这位四姐的职业态度已经出现了明显下滑。</p>

谁让她是自己的亲姐呢，只能忍了……</p>

余至明吃完早饭，稍作休息和收拾，就出门上班了。</p>

临走前，他叮嘱姐姐。</p>

先在网上挑选出几款美观舒适又耐造，价格千元以下的自行车。</p>

等他晚上回来一起做决定……</p>

余至明骑着共享单车经过那棚户区般的老旧小区时，又一次遇见了那位手拿导盲杖走路的马尾女孩。</p>

他没有上前搭讪……</p>

八点二十分，余至明赶到华山医院。</p>

他先去了亓越医学研究中心，换上白大褂，戴好工作证，并把工作用平板装进白大褂那宽大的衣兜里，又带上中性笔和便签、水杯等物品，匆忙赶到了门急诊。</p>

一踏进门急诊的大厅，余至明就听到了争吵声。</p>

设在大厅正前方的咨询和调度中心，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朝一位护士长嚷嚷。</p>

“我现在都不疼了，该做的检查也做了，你们又查不出毛病，为什么还不让我走？”</p>

“今天是周一，我需要去上班的。”</p>

“你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去做吗？我无故不去上班，会被开除的。”</p>

“你知不知道？”</p>

护士长詹琪耐着性子，劝说道：“我们会给你开病假条，不会让你被开除的。”</p>

“张先生，我们没诊断出问题，可不代表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p>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p>

詹琪又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劝说，“不到半小时，我们科室的老大就到了。”</p>

“等他看过你的身体检查资料，说你可以走了，你就能走了。”</p>

“张先生，请耐心再等半小时，可好？”</p>

张姓男子态度凶恶道：“那我就再等半小时，你们如果再变卦……”</p>

“我可是会投诉的……”</p>

詹琪见男子转身走向观察室，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劝回去了。</p>

这时，她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詹姐，为什么不让他离开啊？”</p>

“你谁啊？问得着吗？”</p>

值了大夜班，心情不太美丽的詹琪，直接怼了一句，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令人心情愉快的俊秀之脸。</p>

接着，詹琪又注意到，这个身体半伏在咨询调度台上的青年大帅哥，身穿白大褂。</p>

原来是自己人。</p>

心情变好不少的詹琪，解释道：“他是半夜近十二点来的，说是肋间剧痛。”</p>

“我们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但没能查出具体的病因，就让他进观察室了。”</p>

“不让他走，是我们老大有交待……”</p>

詹琪压低声音说：“我们老大说了，凡是半夜来医院就诊的中年男子，即便检查出问题不严重，甚至没问题，也一律留观。”</p>

“老大说了，中年男子上有老下有小，特别能忍，身体不是疼或难受到一定程度，是轻易不会在半夜来医院的。”</p>

“一旦来了，就代表身体很可能隐藏着大问题，需要慎重对待，不能轻易放人。”</p>

余至明对这位老大的话，是深以为然，这就是老成持重之语，经验之谈呢。</p>

“詹姐，那位张姓患者，我能去观察室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吗？”</p>

“你？”</p>

詹琪质疑了一声，见余至明直起了身体，看向了他挂在左胸上的工作牌。</p>

“余至明？！”</p>

“原来是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