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宁清出门取快递,无事可做的张酸奶跟在她后头,脚步比她还轻快。
“你不上课吗?”
“上啊,今下午又没课。”
“你不训练的吗?”
“练啊,今下午又不练。”
“你不修行吗?”
“修啊,今下午又不修。”
“我感觉你天天无事可做。”
宁清觉得她这样下去,迟早会丧失掉自己的武力优势,到时再接着作死,一定被人打死。
来到快递驿站。
三个纸箱子,带盆带土的花很重,托运费够置办一盆新的了。
张酸奶一手提一个,非常轻松,还乐滋滋的对宁清说:“你看你看,你还不乐意奶奶跟你一路出来,要是没有奶奶,你一个人不仅要跑两趟,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得累个半死!”
宁清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箱子刚拿回宿舍,一不留神的时候,张酸奶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剑,兴冲冲的要给她拆箱。
宁清也没有说什么。
三盆大花,为了托运剪去了很多花枝,但仍带有花苞,有些在运输过程中绽放了。
“还挺好看!”
张酸奶凑近一朵花闻了闻,扭头对宁清说:“你养在哪?养在你房间外面的阳台上?”
“嗯。”
“怎么只有三盆,再多弄几盆呗,客厅也阳台也给摆上。”
“再说。”
“好吧好吧。”张酸奶已经比较习惯她的态度了,“还好咱俩阳台是通的,四舍五入,等于我也种了三盆花。”
“1.5。”
“啥?”
“1.5盆。”
“哦哦哦……哈哈哈……这花几月开?秋天开吗?”
“春夏秋。”
“就冬天不开?”
“沅州冬天也开,玉京开不了。”
“可以啊!”
张酸奶的剑在手上转了几圈,转出漂亮的剑花,随即嗤的一声,干净利落的插回剑鞘中。
宁清把花搬到阳台上,仔细看了一下,将没剪好的地方重新修剪了下,并在伤口上涂上抗菌药,兑水溶肥浇了遍水,便又走出卧室准备再次出门。
张酸奶依然坐在客厅,盘着腿,双腿健美有力,扭头望她:
“你又去哪?”
“出去。”
“去哪?”
“外面。”
“去外面干嘛?”
“有事。”
“我也要去。”
“别烦我。”
“啊你好烦……”
宁清默默的开门出去了。
这个人真是事太多了,不仅烦人,而且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她烦。
更加烦了。
二十分钟后,宁清来到另一家物流公司节点,取走了自己的小摩托,拆箱检查没有受损,这才骑着向西边走——本身大学城就位于玉京的最西边了,灵安学府也在大学城的西边,再往西走,经过玉京学府,就出了大学城范围。
她今天约了一对老教授看房。
这是她想要的房子。
她猜。
结果也很顺利,院子的条件、租金都完美满足她的要求,她可以在下月初一搬进去,花几天时间收拾置办,就可以住人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
今天是周四。
又有老先生的课。
宁清站在一棵小叶榕下,把书抱在胸口,戴着口罩,安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老先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宁清取下口罩,走了过去,像是之前对其他老师一样说:“欧老师您好,冒昧打扰,我是您这堂课的学生,我叫宁清,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先生转头看她,露出微笑:
“请说。”
“我近期因为修行原因,要修一段时间的闭口禅。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按时来上课,但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不能以其它方式和人进行交流,希望能得到老师们的支持。”
“就是我不提问你么?”
“是的。”
“支持,当然支持。”
“谢谢您。”
“我能问一下吗?什么时候开始呢?”
“下周。”
“可以。”老先生点着头,笑容慈祥,“那你结束的时候,可得要告诉我,我很希望在上课的时候与你有更多的交流。年轻人的想法往往也能让我受益匪浅。”
“我会的。”
“快上课了,走吧。”
“好。”
宁清和老先生一同走向教学楼,一个青春正盛,另一个已白发苍苍,步伐保持着同步,放在校园里,画面却格外的和谐。
进入教室前,宁清重新戴上了口罩,也不和同学们有任何交流。
老先生见状不由思索起来——
这位小姑娘该不会是不想在课堂上和同学、老师交流才这么说的吧?
或者害怕老师请她起来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