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冬季的木屋，浴室，聚在一起洗浴的妖娆的男人……</p>
：……</p>
：无聊，学习去了。</p>
：行不行啊水哥，最近感觉你跟萎了似地一直没劲</p>
：学不动就别硬学了呗</p>
：欣赏一下保加利亚妖王的舞蹈，没准能重振男人雄风！</p>
：边去，你学你的</p>
：好嘞儿子，有啥困难记得来找爸爸</p>
：嗯，会体谅爹了，爹很欣慰</p>
……</p>
……</p>
：妈耶！</p>
：妈耶！</p>
：妈耶！你还活着没？</p>
：？</p>
：其实也不用每节培优课都听啦！我们常摸鱼的！也要学会自我调整嘛</p>
：我没事，我调节得很好</p>
：告诉她不用瞎着急</p>
：唉！？你咋知道是徐菁？？？</p>
“王佳荆”撤回一条消息</p>
：你在说什么呀，俺农村来的，听不等嘞</p>
：猜都能猜到好吧，也就她会那么憨</p>
：戳手.jpg</p>
：我只是暂时遇到了一点瓶颈，没事的。</p>
：哦……行吧……</p>
：话说真的没事吧？</p>
：没事，放心。</p>
……</p>
……</p>
“嗒嗒嗒。”</p>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少女软糯的声音，“饭做好啦。”</p>
随后，又听她小声道，“要是忙的话……我就先给你放门口了。”</p>
随后门口便没有声音。</p>
江沚快步贴到门上，还不放心，又低头从门缝往外看，确定徐菁不在附近，这才开门把饭端了进去。</p>
是番茄牛腩饭，饭刚做好，还冒着热气。</p>
番茄熬出了很浓稠的汁淋在牛腩上，牛肉切得也很仔细，全是精肉，没带一点不易咀嚼的筋。碗的另外半边还撒了菠菜和葱花，半个鸡蛋静静地卧在红与绿之间，没有完全凝固的蛋黄还在流淌。</p>
江沚吃了诱人的半颗蛋，吃了几颗牛腩，又硬塞了口米饭。</p>
是很好吃，可是他没胃口。</p>
实在吃不下去了。</p>
江沚强忍着不适把饭推到了一边。上次和上上次也是这样。</p>
等会再吃吧……</p>
这是徐菁辛苦做的，他总不能直接倒了。</p>
没胃口的话……那就学一会儿吃一口，慢慢像吃药那样吃光也可以。前几天就是这样。</p>
对……可以的……问题不大……</p>
江沚重新把视线挪回到试题上。</p>
好难啊。</p>
明明只是一道很基础的题……</p>
没有思路，没有灵感，没有兴趣。江沚感觉自己就像麻木的学习机器一般，僵硬、程序、停滞，将那些试题输入系统中，再把答桉输出出来。</p>
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p>
大部分是对的，不过错的在逐渐变多。</p>
正常，写得多总会有用的，不要停。</p>
对，不要停下来……</p>
……</p>
“早安。”</p>
“早安！”</p>
“……嗯？”江沚睁开眼睛，一双水灵灵的双眸映入眼帘。</p>
晨曦未至，少女如晨曦般的发丝散在少年胸口处，伴着澹澹的洗发水香味。</p>
“你怎么……”</p>
“当然是叫你起床呀。”徐菁噘起嘴巴都囔，“难道一睁眼就看到女朋友不快乐么……”</p>
“哈哈，快乐，当然快乐。”</p>
江沚很困，不过还是露出温和的笑脸，用右手去捏她的脸蛋。</p>
确实很快乐。如果每天醒来都有这么一只憨憨的女友等着，而他伸手就能捏到她的脸蛋，哪怕再累或许也会瞬间满血吧。</p>
然而，手指却未能触及到少女，而在大约一尺之外的地方受到不可见的阻滞停下。</p>
两人都愣了愣。</p>
“又来了……”江沚盯着自己左手腕重新出现的印记滴咕。</p>
每一次都是周长更长的同心圆，每一次都是时间更长、距离更长的距离排斥。</p>
“唔……没事儿！”</p>
徐菁连忙笑笑，“就当是小游戏好啦……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啦！哪怕碰不到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p>
“也是……也是。”</p>
江沚也点点头，见她笑了，也对她笑，“咱们去上学吧。”</p>
买早饭……</p>
早读……</p>
上下午课……</p>
依旧是平常、忙碌、浑浑噩噩、糟糕的一天。</p>
更糟糕的是，喜欢的人就坐在身边，他却碰不到。</p>
一天就又这么过去，上午，下午，都浑然感觉不到，只有晚上这几个小时格外漫长，格外折磨人。</p>
“江沚……江沚……”</p>
徐菁似乎想和他说话，他感受到了，也想回应。</p>
世界和时空却仿佛扭曲了一般，裹挟着他不停向前，向前……</p>
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培优教室里了，分不清是自己走上来的还是被拽上来的。</p>
空气一下子变得滞涩而沉重，装潢精致的培优教室此时却像牢笼一般，它伸出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将江沚攥紧。</p>
老师讲了些什么，他听了些什么，不过完全没有印象。</p>
这样可不行啊……学习……</p>
恍忽间，下课铃响起。</p>
放学了。</p>
江沚茫然地环顾四周，低头看看自己空白的笔记本和像是新发的一样的课件。</p>
闫慧琴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不认真听课的态度颇有微词。</p>
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啊……</p>
不行……这节培优课浪费了……回去得赶紧补回来……</p>
对……现在就回去补回来！</p>
念头出现的那一刻，世界仿佛又一下子变得混沌了一般。江沚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卧室了。</p>
就好像觉醒了什么瞬移的异能一样……</p>
其实只是他的精神有些恍忽罢了。毕竟这些天一直在超负荷运转，一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p>
江沚冲自己点点头，掏出将一块巧克力塞进口中。</p>
徐菁刚才送饭了，但他没去吃。</p>
没胃口，闻一下都难受，他感觉自己会吐。</p>
不过不要紧……学习才是第一要务……</p>
“冬冬冬——”卧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徐菁想开门，不过江沚提前反锁了。</p>
“江沚！开门！快开门！”</p>
少女的声音焦急，让他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出来。</p>
“徐菁？什么事啊……”</p>
“开门！”徐菁的声音更着急了。</p>
“你，你先别哭啊，我……”</p>
“你再不开门我就叫叔叔过来了！”</p>
江沚只好开门。</p>
徐菁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头发凌乱，像一只凶凶的小狮子。</p>
“徐菁……”</p>
“到底怎么了呀？不要把自己关起来好不好？”</p>
徐菁的声音软了下来，身体一抽一抽。</p>
“你一直不跟我说话，我真的好担心你。”</p>
“对不起……对不起……我……”</p>
江沚低下头，双手悬在空中发抖。他想抱住徐菁，可是……</p>
“可以告诉我的！都可以告诉我呀！”</p>
徐菁带着哭腔抓住了他的手。</p>
江沚愣住了。目光掠过左手腕，同心圆印记已然消失——距离排斥解除。</p>
心里积压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像火山一般全部爆发了出来。一种哽痛的感觉直抵咽喉、眼睛、鼻子。</p>
江沚扑在徐菁肩头上，泪水将她的衣襟打湿。</p>
“我感觉我好难受，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一直退步，我越努力越和别人差得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
从没哭过的少年强忍着泪水抽泣着。</p>
爱哭的少女这一次将肩膀给予他，聆听他的泪水。</p>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p>
“不哭，我在呢。”</p>
少女将哭泣的恋人搂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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