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学生开始教坏学生上课摸鱼了？</p>
“不学好。”</p>
江沚笑着弹了她个脑瓜崩，随后摇摇头，“没事，稍微走了一下神罢了。”</p>
“可是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呀，周六日也在补课，平时回家也学到很晚……”</p>
“放心，我没事儿的！”</p>
江沚说罢，悄悄掏出耳机戴上，切了首激昂的纯音乐，随后使劲掐了把大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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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精力！集中精力！</p>
江沚自我暗示着，在节奏紧凑的音乐中重新绷紧了神经……</p>
或许是巧合，声音停止切歌的一瞬，悠扬的下课铃声正好响起。</p>
江沚也正好做完一道导数的第一问。第二问其实也不难，可他心里却像有根线快要绷断了似的，写不下去了。</p>
江沚一头趴在课桌上，明明是硬质的桌面，却仿佛有着让人一沾就不想再爬起来的魔力。</p>
反正下课了，稍微睡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吧。</p>
江沚长长打了个呵欠，将脑袋埋进肘间，意识陷入模湖……</p>
直到一种刻入了高中生本能的应激反应将他惊起。</p>
感应到那阵气场时，已经晚了。</p>
江沚惊慌同时又有些懵地把头抬起来。</p>
徐菁怯怯地缩在他身边看书。</p>
王树科双臂相抱站在他正前方，目光平静地盯着他，眉头却是紧皱的。</p>
江沚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蓝牙耳机。</p>
“王老师，我……”</p>
王树科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出来”的手势就出了教室。</p>
江沚跟徐菁交换了下眼神，跟着出了教室。</p>
“那个，老师，我刚才没——”</p>
“一中不允许携带电子产品，耳机给我。”王树科不听解释，直接伸手。</p>
江沚抿了抿嘴，上交耳机。</p>
“还有，现在是六点四十七分，还有三分钟就打预备铃。培优班其他同学已经就位准备学习了，你呢？你却在睡觉。”</p>
“对不起，有点困就……”</p>
“下不为例。”</p>
王树科的语气中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确实是在普通班，但你和这个班里的人不一样。他们是垃圾、臭肉，你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不要染上他们的陋习。”</p>
江沚没有回答，看了眼七班。目光扫过徐菁、袁率、吴佳妍、甚至梁路……</p>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江沚点了点头。</p>
“你是模范，是要给他们当榜样的人，明白吗？”</p>
王树科叹了口气，拍拍江沚的肩膀，“你说你困，大家谁不困？咬牙坚持住，学进去就不困了。”</p>
“嗯嗯……”</p>
“行了，现在抓紧去培优教室。”</p>
“哦哦。”</p>
王树科说罢就上去了。江沚叹了口气，回教室收拾要带的书和文具。</p>
徐菁放了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收拾，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p>
“王老师批评你了？”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p>
“昂，说我不要染上陋习。”江沚笑了笑，“还是那味。”</p>
“唔……”徐菁小声滴咕，“捆了睡一会儿算什么陋习嘛……又没有上课……”</p>
“安啦，没事的。”江沚拍拍她的脑袋，“我去培优啦，你也好好学习。”</p>
“唔。”徐菁点点头，眼睛却仿佛会说话一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p>
江沚歪歪头：“还有事？”</p>
“没，你快去培优吧。”少女撵狗一样冲他摆摆手，眼睛却滴熘熘一转，又露出窃喜的小表情，“等你回来给你康好康的！”</p>
“好康的？”江沚乐了，“行啊，看看你能给我康什么好康的。”</p>
“唔，不是你想的那种！”</p>
“我想的哪种？”</p>
“你……不理你，快去学习。”</p>
徐菁把头一扭，一直等江沚出了教室才扭回去。双方的目光在这一瞬相撞——江沚也一直在看着她。</p>
两人向对方微笑挥手道别，随后奔赴各自的战场。</p>
……</p>
十点三十，下课铃声响起。</p>
十点四十一。</p>
“好了，今天的培优课就讲到这里，大家注意下来巩固。”</p>
负责地理培优的秦素琴老师已年逾六十，在整个一中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返聘教师。</p>
离开教室前，秦素琴却轻轻叹了口气，“大家也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累吧。”</p>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p>
秦老师走了，王老师走进教室。</p>
“好了！”</p>
王树科拍了拍手，“今天的内容已经结束了，大家回去注意巩固。一定要巩固到位，不要让它白白流失。好了大家走吧。”</p>
桌椅声在教室内回响。江沚趴在桌子上发呆。连续四个小时，还是自己最短板的知识。</p>
脑袋里就像被强塞进去什么一般，满得都溢出来了，难受的很。</p>
“江沚？江沚！该走了。”</p>
王树科敲了敲桌子。</p>
“好的老师。”江沚忙从桌子上爬起来，拎着自己的文具出了培优教室。</p>
因为待会儿还要拍照，江沚和王树科并行下楼。</p>
王树科：“最近看你老是犯困？”</p>
“嗯……”江沚点点头，“感觉有点累，可能没有适应吧。”</p>
“抓紧调整。你上星期周测表现就很不错。”</p>
王树科点点头，“记住，没有人不累。别人熬到一点，你熬到两点，你付出更多，就一定会有收获。”</p>
“嗯。”江沚使劲点了点头。</p>
付出更多就一定会有收获。对……没错。累点没关系，付出了更多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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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工作很简洁。</p>
教学楼前，负责摄像的老师倒数三二一为江沚按下了快门。</p>
这次照完后倒是很利索就散场了，毕竟时间实在有些晚。</p>
“江沚！”</p>
站在教学楼前等候许久的徐菁哒哒跑到了他跟前，一下子牵住他的手，“完了嘛？咱们走吧？”</p>
“嗯，走吧。”</p>
两人携手出了校门。徐菁却忽然一拐，拉着江沚钻进了一个阴暗的拐角。</p>
“哈？啥事啊？”江沚有点哭笑不得，“拉我到这种黑不隆冬的地方……”</p>
少女端着手机，目光闪闪：“给你康好东西！”</p>
“好东西？”</p>
“呐！”</p>
徐菁有些小兴奋地把手机杵到了江沚脸跟前，屏幕上是一条转账记录。</p>
“哟？九千八百……嚯！四舍五入，你九月稿费也上万了唉！”</p>
徐菁有点羞答答地垂下了脑袋：“也没有那么厉害啦……”</p>
“这还不厉害？那我碰死。”</p>
徐菁当即有些紧张地抱住了江沚：“唔！不，不要死！”</p>
“那你答应再加一更。”</p>
“我……”</p>
徐菁噎住了，小嘴噘起来。</p>
可恶！坏男人！</p>
“哈哈，逗你玩儿的~”江沚捧起她的小脸蛋，吧嗒亲了一口，“写作辛苦啦。”</p>
“唔唔！你也辛苦！”</p>
少女咕噜噜点点头，瞄了眼远处，忽然目光明亮起来，“江沚，我可不可以请你喝酸奶呀？”</p>
“酸奶吗？”</p>
记忆瞬间翻开，江沚想起了上学期——在距离锁定的笼罩下，徐菁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可不可以请你喝酸奶呀？”</p>
“今天发稿费啦，多花一点钱没关系的！”徐菁小声补充。</p>
江沚笑了：“好啊。”</p>
……</p>
依旧是熟悉的酸奶店，依旧是熟悉的背影。这一次，江沚等待时的目光却变得凝重了些。</p>
“江沚！”</p>
徐菁钻出了人群，挥着手跑向他，“酸奶买到啦！”</p>
“嗯。”江沚旋即恢复温和的笑容，“谢谢。那走？咱们回家。”</p>
“好~”</p>
携手回家的路上，徐菁低头看路边的小草，江沚抬头仰望星空。</p>
还不够……</p>
要变得更优秀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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