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子，饱了之后，李玥捧在一杯热茶舒服地坐在摇椅上已经不想动了。</p>
看张阳忙着搅和纸浆，还往里面加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p>
李玥喝下一口热茶，饶有兴致的看着。</p>
天色入夜，家里点燃温暖的烛火。</p>
再次把纸浆搅匀，张阳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p>
李玥很喜欢这个时候，张阳什么都不做安静地坐着。</p>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p>
张阳早早就把纸浆捞出来。</p>
纸浆方方一块块铺在木板上。</p>
等着阳光把纸浆晒干，纸就成型了。</p>
看向屋内，李玥正在换着衣服，“你这个睡衣一点都不好用。”</p>
当着自己丈夫的面换着衣服。</p>
确实有点不把丈夫当男人。</p>
张阳走入屋内说道：“是不是太宽松了。”</p>
李玥的身材很消瘦。</p>
新做的睡衣像一张大布挂在身上。</p>
张阳给她梳着头发，李玥的发质很好，抚着感觉很舒服。</p>
李玥低声说道：“中元节那天我们出去看花灯吧。”</p>
很少听李玥想要主动出门走动。</p>
给李玥梳好头发，看着她把外衣穿好。</p>
注意到张阳的目光，李玥俏目瞪着。</p>
张阳低声说道：“你说你那个混账父亲是不是不回来了？”</p>
李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可能吧。”</p>
两人吃完早饭，李玥继续在纺车边忙着织布。</p>
张阳忙着嗮纸。</p>
一直到了中午。</p>
午时的睡意袭来。</p>
把躺椅搬到自己家屋檐下，躺在躺椅上，张阳闭眼睡个午觉。</p>
之前李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p>
张阳有这个习惯，李玥也有了这个习惯。</p>
闻到一股澹澹的香味，张阳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李玥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p>
似乎感觉到自己醒了，李玥呢喃了一声。</p>
给她盖上一张薄毯。</p>
张阳来到自家院子里看着纸张的情况。</p>
从木板上撕下一张已经嗮干的纸。</p>
纸张很厚实。</p>
因为没有像样的工具，纸张上还能看到因为纸浆不匀凝结出凹凸不平的地方。</p>
“咦？你真的把纸造出来了？”</p>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玥也醒了，她正抱着毯子站在后面。</p>
李玥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从木板上撕下一张纸，她观察着澹黄色的纸张，还闻了闻。</p>
张阳说道：“这个纸不能吃。”</p>
李玥冷哼一声说道：“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傻，连纸都会吃？”</p>
张阳说道：“我看你很有食欲的样子。”</p>
李玥飞快地从木板上把纸张全部取下来，然后作势就要抱回屋。</p>
张阳连忙说道：“留下几张，如厕用！”</p>
李玥回头瞪了一眼张阳说道：“谁会用纸如厕呀！”</p>
张阳说道：“我真的是用来那啥的……”</p>
李玥把所有的纸张抱回了屋内，像是捡到了宝贝。</p>
然后彭的一声，房门关上。</p>
好在桶里还有不少的纸浆。</p>
到了夜里，张阳把装有纸浆的桶盖上，然后带着口罩走出家门。</p>
纸张非常贵，普通人家不可能长期用纸。</p>
带着自己做的口罩，张阳来到一家笔墨纸店。</p>
把木桶放在店前，张阳向这里的伙计说道：“敢问掌柜的可在？”</p>
见张阳行为古怪，还带着口罩遮住口鼻。</p>
伙计警惕问道：“你有什么事吗？”</p>
张阳打开木桶的盖子说道：“我这里有纸浆，想问问店家要不要这个。”</p>
纸张一直都是紧俏货。</p>
纸浆原料更是各家秘方。</p>
一般的铺子也只能从外面进到纸张，买不到纸浆。</p>
听到是纸浆，伙计连忙走进店里。</p>
纸张是一张张买。</p>
纸浆就不一样了，一桶纸浆可以造出上千张纸。</p>
原本就货源紧缺的铺子，都非常渴求纸浆。</p>
掌柜走出门看到张阳说道：“年轻人，你真有纸浆？”</p>
张阳打开木桶的盖子说道：“你看看。”</p>
掌柜是一个识货的人，看桶里的浆水成色一看就知道就是纸浆。</p>
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掌柜地说道：“你这桶纸浆成色不是太好，这样吧，五贯钱这桶纸浆我买了，就当交给朋友，以后你有纸浆还可以卖给我。”</p>
像这种遮住容貌，来卖东西的人，一般东西也来路不明。</p>
说不定这桶纸浆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偷来的。</p>
五贯钱对掌柜来说绝对是赚的。</p>
至于来历，掌柜并不想知道。</p>
“五贯钱？”</p>
张阳拎起木桶说道：“我还是倒了把。”</p>
说完张阳提着桶，就把桶里的浆水往外倒。</p>
“慢着！”掌柜连忙喊道。</p>
纸浆不断地倒着，眼看已经倒了一半，掌柜着急又心疼地直拍大腿喊道：“别倒了。”</p>
张阳这才停下动作。</p>
掌柜擦了擦汗水说道：“小子，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你直说便是，你倒了做什么，多可惜。”</p>
张阳说道：“掌柜现在觉得多少价格合适。”</p>
掌柜看了一眼四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说道：“三十贯钱如何？”</p>
张阳说道：“刚刚或许值三十贯钱，不过现在就只剩下一半了，给我六十贯不然我把这一半也倒了！”</p>
听闻这话，掌柜咬牙说道：“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p>
张阳说道：“你如果不要，我全部都倒了。”</p>
见状张阳真的还要倒。</p>
掌柜拿出一块银饼说道：“这银饼给你，别倒了，太暴遣天物了。”</p>
张阳收下银饼把桶和纸浆留下转身就离开。</p>
奇货可居。</p>
纸张稀少的大唐，对他们来说没有议价能力。</p>
纸浆原料这种东西有的买就不错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