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来寻高澄时，却在屋外遇见拿着本《后汉书》又来请教的斛律光。</p>

“呵，敕勒小子也读书？认得全书上的字么？”</p>

段韶习惯性的开嘲。</p>

斛律光再也忍受不了，寡于言笑的他自认是个安分性子，可也不能容这鲜卑小儿每每相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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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把书一扔，扑上去与段韶扭打在一起。</p>

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高澄，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他倚重的两名心腹，在地上抱团翻滚，互抡王八拳。</p>

不是，我是不是上当了？</p>

这就是你们的武勇？</p>

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劝架。</p>

砰！砰！砰！</p>

高澄叩响隔壁的院门。</p>

开门的是正在院中玩耍的小女孩。</p>

“我家阿爷方才出去了，你要拜访不如晚些再来。”</p>

小女孩有着一张如粉玉凋琢而出的精致面容，料想再过些年月，怕是有祸国之貌。</p>

高澄并没有非分之想，他站在门外，指着自己住的别院说道：</p>

“并非拜访令尊，我与两位兄长今日才搬住过来，兄长受了些跌打伤，我贸然登门只是想问问你们府上有没有活血化瘀的伤药。”</p>

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打量了高澄一会，说道：</p>

“我去问问阿母，你先等一会。”</p>

院门轻轻合上，高澄在外边站了许久，才重新看到院门打开。</p>

小女孩将伤药递给高澄，交代道：</p>

“阿母说这药是外敷的，擦在瘀伤处就行。”</p>

“多谢女郎。”</p>

高澄收好伤药，正要转身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p>

“不知女郎可否告知芳名？”</p>

“阿爷说姓名不能随便告诉外人。”</p>

就在高澄略微有些失望时，探出头的小女孩展颜笑道：</p>

“我姓李，名祖娥，你又叫什么名字？”</p>

高澄听到这个名字愣在当场。</p>

“你这人好生无趣，我都告诉了你名字，你却要瞒我？”</p>

“我叫高澄，字子惠。”</p>

“你行冠礼了呀！”</p>

李祖娥瞧着这个好看的小郎君，也没比自己大多少，惊讶地说道。</p>

“因家中有事，在外奔波，就提前行了冠礼。”</p>

李祖娥‘哦’了一声。</p>

高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子乱得很。</p>

直到见了两眼发青的段韶以及缺了一颗门牙的斛律光，才回过神来。</p>

段韶、斛律光的怒火，经过一番拳脚发泄，已经平息下来。</p>

两人跪坐在桉几两侧，背身相对，只给对方留了个后脑勺。</p>

“消气没？消气了就转过身子面对我，没消气，就出门再打一场。”</p>

高澄冷着声音，没好气地说道。</p>

两人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来。</p>

高澄拔开瓶塞，目视两人道：</p>

“谁先来？”</p>

两眼乌青的段韶横了斛律光一眼，撇撇嘴说道：</p>

“让敕勒小子先，他伤得重。”</p>

“鲜卑小儿你就不要再逞强了，还是你先吧。”</p>

缺了颗牙的斛律光不甘示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