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大茂，服了！</p>
许大茂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泪花闪烁：“李东来同志，是我见过的最上进的同志，他团结群众，有爱邻居，就拿我来说吧，曾经受过三次伤，都是李东来同志来深夜上门治好的。”</p>
“并且，他还不收一分一文，我给他钱，他直接甩到了我脸上，怒斥我，都是工人同志，不兴来这套！”</p>
好家伙，诊费也不收？</p>
这样的高风亮节，可是一个大亮点。</p>
灰色制服不放心的再确认一遍：“你确定李东来同志没有收出诊费？”</p>
“百分百确定！”许大茂咬着牙。</p>
费就是钱。</p>
那些山货属于邻居之间的馈赠，当然算不得诊费。</p>
东来哥，当你看到这些评语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这是我许大茂说的。</p>
在未来，一定要拉兄弟一把。</p>
得到答桉的灰色制服点点头，笔尖窜动，刷刷的记录下来。</p>
有了不收诊费的事迹，其他的事情就无关紧要了。</p>
而许大茂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我和李东来同志是邻居，对他最了解了，他这个人乐于助人...(阿巴阿巴阿巴巴)”</p>
灰色制服同志无奈的对视一眼，只能埋头继续书写。</p>
在走访中，不能打断走访对象的发言，这是组织规定。</p>
一直到手腕酸疼，许大茂才算是闭上了嘴。</p>
他的战斗力，让灰色中山装叹为观止，不由心生疑惑。</p>
坊间谣传，童子尿能明目益声，难道确实由此功效？</p>
...</p>
灰色中山装离开许大茂家，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家，贾家。</p>
据街道办同志提供的信息，贾家是四合院中的刺头，平日里没少惹事。</p>
此时。</p>
贾张氏坐在门口，眯着眼纳鞋底子，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p>
“秦淮茹，有人找你。”</p>
来人脚步声沉稳，一听就是男人，肯定是找俺儿媳妇的。</p>
屋内，秦淮茹正在给小当喂饭，听到叫喊声，她着急忙慌的扣好扣子，把小当递给了贾旭东，走了出来。</p>
看到两个灰色中山装的时候，她神情有些茫然。</p>
她认识的人，也就是附近大院里的工人，而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干部。</p>
灰色中山装看到一个小媳妇跑出来迎接，也有点懵逼。</p>
家庭信息表上显示，贾家的户主应该是贾张氏，也就是纳鞋垫子那位老太太。</p>
一个小媳妇算怎么回事？</p>
难道夺权了？</p>
不过，这似乎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p>
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尽快搞定问话。</p>
两人没等秦淮茹开口，就问道：“我们代表轧钢厂医院，有些问题想问你，能进屋谈吗？”</p>
“行，两位大哥同志，快请进。”秦淮茹心中一跳，强压住恐慌把二人让进了屋里。</p>
这时候，贾张氏和贾旭东也凑了过来。</p>
轧钢厂的领导找秦淮茹，难道出事了？</p>
是好事？还是坏事？</p>
不会是秦淮茹这个贱人在外面惹祸了吧！</p>
贾张氏和贾旭东皆是脸色阴沉。</p>
“我们此次前来，是做一次走访调查，请问你对于李东来同志有什么看法？”灰色中山装提出了问题。</p>
李东来？为啥会问李东来？</p>
秦淮茹大眼珠子飞速转动，也没有想明白。</p>
灰色中山装见她神情诧异，迟迟不回答，出言提醒道：“秦淮茹同志，你不用紧张，这只是一次例行走访调查，你只需要把对李东来同志的真实看法说出来，就可以了。”</p>
“不会牵涉到你自己。”</p>
...</p>
真实看法？</p>
昏暗的屋内，秦淮茹只觉得一阵可笑。</p>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对李东来的真实看法。</p>
那个糙汉子给了她十几年的快乐时光，让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做女人的乐趣。</p>
那种刻骨铭心的快乐，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p>
从这方面将，应该感谢他，称呼他为好人。</p>
但是。</p>
现在的李东来已经即将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p>
两人虽以表姐表弟相称，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p>
从这方面说，秦淮茹恨李东来。</p>
悔不当初啊！</p>
秦淮茹脸上各种神情变幻，看得旁边的贾张氏直着急。</p>
她不清楚这些灰色中山装为何会来调查李东来。</p>
却很清楚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p>
李东来这小贼竟然屡屡拒绝贾家的好意，明显是没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p>
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好看！</p>
贾张氏忙凑到桌子前，舔着脸笑：“同志，我是贾家的户主，我先说。”</p>
“谁先说一样的，反正等一下全部都要询问一遍。”灰色中山装点头同意。</p>
“我给你们说啊，那个李东来可不是个好东西，上不尊敬老人，下不爱护孩子，他就该被拉出去游街。”贾张氏三角眼也斜，一脸恶毒的说道，“还有，我听说他跟厂里面领导关心很好，肯定经常走后门。”</p>
这番话让灰色中山装们皱起。</p>
不对啊，这一个大院子的人都称赞李东来。</p>
怎么贾家这老太太会对李东来有这么大意见。</p>
钢笔尖停滞在笔记本上，一动不动。</p>
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这次走访调查，关系到一个同志的前途，可不能瞎胡说。”</p>
这让贾张氏着急了，她耷拉下脸子，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两个同志，是不是认为我老婆子说谎了。我跟你们说，我贾张氏在这大院里住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说过一句瞎话。”</p>
说着，她眯起眼睛打量那位斥责她的灰色中山装，‘啧啧’两声，冷笑道：“你们是不是得了李东来的好处，有意为他隐瞒。”</p>
连个灰色中山装无奈的对视一眼。把贾张氏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p>
贾张氏看到自己的话将决定李东来的前途，更加兴奋了。</p>
“我跟你们说啊，李东来那个小贼跟厂里好几个女人关系不清不白，还搞大了女工的肚子，听说还曾偷窥女厕所！”</p>
这...</p>
灰色中山装脸色大变，这个老太太完全就是在瞎胡说。</p>
李东来才到轧钢厂医院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搞大女工肚子？</p>
旁边的秦淮茹看到灰色中山装脸色异常，心中立刻明白了。</p>
这两位医院的同志一定是为李东来提拔的事情来的。</p>
贾张氏如此信口开河，这样的记录一旦送到轧钢厂医院，厂子里必然会派人来核实。</p>
那贾家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难。</p>
秦淮茹思量明白后，立刻站起身拉住贾张氏的手：“棒梗她奶，你的疯病又犯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咱们进去把精神病院医生开的药吃了。”</p>
说着，她给贾旭东使了一个眼色。</p>
贾旭东虽不清楚秦淮茹为何不让说李东来的坏话，也被贾张氏的说法给惊呆了。</p>
这要是让李东来知道了，以后还有贾家的好日子过？</p>
他连忙伸手去搀扶贾张氏。</p>
贾张氏当然不愿意回屋，她还要继续揭发李东来。</p>
她一面叫嚣着：“我老婆子没有疯，李东来不是个东西，你们一定要把我的话记下来。”</p>
可是，她一个人压根抵不住贾旭东和秦淮茹两个人联手。</p>
“李东来你这个小贼，这次遭殃了吧。”</p>
“让你把自行车送给俺们家，这下子要被关进笆篱子了吧。”</p>
“将来出来之后，看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你就打一辈子光杆子，当个绝户头。”</p>
...</p>
在两个灰色中山中目瞪口呆中，秦淮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贾张氏锁进了屋内。</p>
拉上褡裢，她整理一下情绪，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一本正经的说：“我公婆，她疯了。”</p>
“对，我也觉得她疯了。”一个灰色中山装点头。</p>
“是啊，疯子最经常说的话，就是，她不是疯子。”另一个灰色中山装点头。</p>
既然是疯子，那这份走访记录就没有必要记录了。</p>
可以少不少麻烦。</p>
两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p>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p>
随后，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你能说说你对李东来同志的看法吗？”</p>
秦淮茹轻撩秀发，笑道：“当然。李东来是我表弟，他这个人非常乐意助人，在秦家沟的时候....”</p>
把秦淮茹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后，由于贾旭东在照顾疯子，两位灰色中山装也就没询问了。</p>
直接在贾旭东的名字后做了无法联系的标记，然后离开了四合院。</p>
这次的走访调查时间紧迫，他们需要连夜整理材料。</p>
然后明天去秦家沟做走访调查。</p>
看着灰色中山装消失灿烂阳光中的背影，秦淮茹靠在门框上，心中涌出酸楚。</p>
东来哥，你刚转正不久，就要被提拔了？</p>
如果当年我能再坚持两年，我不就能当上官太太了。</p>
也不至于现在在贾家当一个受气的丫鬟。</p>
悔不当初！</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