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卡车队。
“王卫东,你小子是不是长能耐了!”
“队长,你听我解释。”
“砰!”
车队队长王大山飞出一脚,踹在王卫东的心口窝上。
没等王卫东爬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卫东的衣领子。
“解释?我听你解释,厂长也得听我我的解释。”
王大山勐烈摇晃两下,摇得王卫东双眼直冒金星。
“队长,你听我解释....”王卫东苦苦哀求。
“啪!”
王大山抡圆了胳膊,甩出一个大逼兜子。
“队长,你听我...”
“啪!”
“队长,你听....”
“啪!”
“队长,你...”
“啪!”
“队长...”
“啪!”
“....”
“啪!”
“....”
“啪!”
“啪!“
七八个大逼兜子甩出去,王大山累得气喘吁吁,手脖子酸痛无比。
王卫东鼻青脸肿,嘴角挂血,双眼翻白。
旁边围观的司机们,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反而议论纷纷。
“该打!”
“平日里嚣张一点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惹到了李东来头上。”
“这次连累咱们卡车队也得跟着受罚。”
“听说队长刚才在厂长办公室里,被厂长指着鼻子骂了足足半个小时。”
....
最后还是老白看不过去,走上前拉住王大山的胳膊:“队长,看在老王的面子上,就饶过他这一遭吧。老王当年为了咱们卡车队,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提到老白,王大山脸上的愤怒逐渐消退,松开手,任由王卫东的脑瓜子磕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狠狠啐一口吐沫,王大山冷声道:“王卫东,因为你在运输过程中的恶意行为,现在卡车队决定,暂停你两个月的职务,扣罚全年奖金,并且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在大广播上,向全厂职工朗读。”
写检查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有写过检查。
但是暂停职务跟扣发全年奖金就太过分了,他还指望这些钱跟黄燕玲出去玩呢!
王卫东爬起身,哀求道:“队长,我肯定写一份情真意切的检讨书,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声情并茂的朗读。你千万可别停我我的职,扣我的奖金,我们全家就指着那点钱过日子了。”
王大山冷眼盯着他:“王卫东,你小子少在这里跟我抖机灵,你那点花花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拿了钱,肯定是去喝酒,玩女人。另外,这次厂长大发雷霆,要是不拿出一个让厂长满意的答复,咱们整个车队都得跟着你一块吃瓜落。”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双狗眼,长到了裤裆里。”
说着,王大山抬起头,环视那些老司机:“你们以后出去,也都把招子放亮一点,厂长已经对咱们车队有意见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依我对老杨的了解,这事儿不会就这么了结。这阵子,出车的时候,不要再搞那些歪门邪道。”
“是...你放心吧,队长,这阵子,我们肯定夹着尾巴做人....”
那些司机们纷纷点头附和,心中快恨死王卫东了。
你小子为了装逼,把劳资们都坑害了。
“好了,都散了...”
王大山想起杨厂长那张黑脸,就觉得脑瓜子疼。
也许晚上应该找厂办的几位领导去小酒馆聚一聚。
唉....
.....
车钥匙被队长收走,王卫东不能出车,只能悻悻的回到了位于四合院旁边的一个小院里。
小院面积不大,只有三四十个平方,由两间正房,两间偏房构成,由于是老房子,围墙上石灰剥落露出粉化了的青砖,门前的台阶上青苔斑驳。从外面看上去破破呼呼的。
可是能够拥有一套小院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就连轧钢厂的厂领导们,嗨都住在筒子楼里。
想到这些,王卫东的心情稍稍好一点。
轻轻推开门。
“哗啦”
一盆热水从天而降,噼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噗...”
王卫东吐出一口水,手掌在脸上胡乱抹了下,啧啧两声。
“啥水啊,咋一股子臭味。”
院子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拎着搪瓷盆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他。
“洗脚水,咋了!”
“啥,洗脚水?”王卫东勃然大怒,跳着脚指着那妇女骂道:“张钢柱,你这是要翻了天啊,我可是你丈夫!”
张钢柱三角眼也斜,啐一口吐沫:“你还知道你是我丈夫,谁家的丈夫整天不着家的?”
“我,我那不是得出车嘛,你也知道我们卡车司机为了建设祖国,整天奔波在道路上。”
王卫东缩了缩脖子,旋即挺起胸膛,义正严词:“我这是舍小家,顾大家。”
“得了吧,你也就骗骗那些小姑娘,老娘跟你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十几年了,能不知道你是啥玩意。”
张钢柱挽起袖子,冷声道。
“你,你...”王卫东气得浑身发抖,正想义正严词的怒斥张钢柱一顿,一滴水滴从头发上滑落下来,正好落入他的嘴巴里。
ou~
王卫东差点呕吐起来。
“张钢柱,以往我让着你,那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还真当我怕了你?”
想起这些年的屈辱,王卫东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挽起袖子,挥动沙包大的拳头,朝王钢柱砸去。
“卡察”
下一秒,王卫东的手腕呈现九十度弯曲,里面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王卫东疼得直吸熘嘴,弓着身子,抬头看向一脸蔑视的张钢柱。
“疼,疼,你放开我...”
“就这,还想跟我打?”张钢柱顺手一推,王卫东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