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毫不意外,还是被丢了出来。
第三天,是一株千年灵芝。
看形状,色泽,至少也有两千五百年了,对于体虚之人,是最好的补品。
但他依然没有收。
第四日,夜念雪则带来了一只凤尾鸡,七百年的。浑身毛呈火红,凤尾有三根翎羽,雄壮矫健,凶悍异常。
凤尾鸡的肉,是大补之物,堪比药材中的人参灵芝。只是凤尾鸡速度极快,很难捕捉,为了捉到这只,夜念雪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遍了整个后山。
她悄悄将绑得结结实实的凤尾鸡放到冥弈窗台上,正打算走,抬头就对上一双冷冷的眼。
四目相对,场面有些尴尬。
这是两人,时隔多日,第一次相见。
中间,冥弈生病,夜念雪跪罚,两人都没见过彼此。
后来,她虽每次都来,可都是把东西放下,就悄悄离开了,哪能想到,偏偏今日,却好巧不巧两人撞上了。
几日不见,没有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病态,身上披着件长衫,正伫立在窗内,面无表情望着夜念雪。
“你在做什么?”
“啊?我、我……我随便走走,怎么?我散步你也要管吗?”
顶着一头鸡毛,浑身仿佛刚从泥里滚过一圈的少女,张着明眸大眼,气势汹汹地看着某人。
看似凶巴巴的,但从那不断转动的眸中可以看出,她的色厉内荏。
“这是我院子。”
“是你院子又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来你院子散步了?小爷就来,你管得着吗你?”
冥弈秀气的眉头微蹙,似乎对夜念雪的不雅用词,很是不惯。
明明是个女孩子,却偏偏整日里爷,爷的,谁教她的臭毛病?
“我需要休息,若你没事,请不要随便来我院子里打扰我清净,否则……”
“否则怎样?哼!不来就不来,以为爷稀罕?”
夜念雪怒气冲冲,狠狠瞪了冥弈一眼,转身就走。
刚要出去,忽然看到自己怀中抱着的凤尾鸡,脚下一顿,然后又折了回来。
“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给你的,喏,拿好了,东西我可是送到了,走了。”
“等等!”
冥弈忽然叫住夜念雪,低头看向面前的那只被五花大绑尤在挣扎的鸡,“我不要,把它拿走。”
夜念雪当即便跳脚了,“我说了,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你不要,就去找师父说,找我做什么?”
冥弈只是淡淡觑着夜念雪,好似早已看穿她那点小伎俩。
夜念雪忽然有些恼羞成怒,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在这个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抿唇,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涌上来。
不知不觉,眼睛红了。
冥弈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过往两人闹得再凶,也从未见夜念雪掉过眼泪,怎的今日没说两句,她就要哭了的样子?
夜念雪觉得自己很丢脸,匆匆抛下一句,“你如果不要,那就扔了吧!”
说完她转身就跑。
“等等!”
冥弈突然一把抓住夜念雪。
夜念雪“啊”了一声,捂住手腕痛呼。
冥弈又慌忙放开了她,“你……受伤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夜念雪手腕上有好几道抓伤,还挺深。
目光又落在那只鸡上,心中了然。
一时间,他沉默了。
“进来。”
冥弈避开夜念雪的伤处,拉着她往进了屋子。
“你干嘛?我不进去,我要走了……”
夜念雪挣扎,死活都不愿跟他进去。
“别动。”
冥弈声音一沉,这一声震住了夜念雪。
她怔怔看着对方,直到被拉着坐下来,才终于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