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衍对着年迈的亡魂，拱手行礼。</p>

这瑾公，是最早教他识人权谋的亡魂，在三年前瑾公因被信任的人暗害，最终全家株连。</p>

至此，瑾公别着心中的怨气，一直坚持了三年！</p>

也一直陪伴他三年。</p>

三年中，瑾公毫无保留的耐心教导他，就为了看他出师这一天。</p>

如今看着亡魂逐渐暗澹的瑾公，水衍眼睛逐渐有些发红，心中的不舍或许只有他清楚。</p>

“善！”</p>

瑾公那暗澹的亡魂，在墓前看着少年的身影，当看到少年眼中逐渐变亮的月色，瑾公满意的笑了笑。</p>

虽说教过喜怒不形于色，但真的看着少年那不舍的模样。</p>

却也颇感惆怅！</p>

若是生前识此子！</p>

那该多好！</p>

笑了笑，瑾公起身，先是对着其他亡魂叩首打礼。</p>

待其他人都依次还礼之后。</p>

瑾公随后看着水衍，目光中满是知足。</p>

“尚无十层把握，便先容忍十层！”</p>

这是瑾公对水衍，最后一句教导。</p>

“水衍谨记！”</p>

水衍拱手行礼，示意他定会谨记在心。</p>

似乎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水衍有些难受。</p>

但他也知道，他必须要接受。</p>

夜色下。</p>

瑾公看着水衍，拱手行师徒礼。</p>

“出师！”</p>

夜色下，在乱葬岗之中，瑾公那满意的笑声传入水衍耳中。</p>

随之入耳的，便是接二连三满是笑意、洒脱的声音。</p>

“出师！”</p>

“出师！”</p>

“出师！”</p>

听着一个个声音，水衍不敢抬头。</p>

每一声‘出师’背后，都是一个个曾经夜夜教导他的恩人。</p>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教他的时候，就等着他出师之日。</p>

声音消失，片刻后，当水衍抬起头。</p>

那伤感的目光看着四周。</p>

再无亡魂身影！</p>

有的，只有夜色下寥寥十余座墓土在这荒郊野外。</p>

他们，真的走了！</p>

水衍深吸一口气，叹息之余。</p>

以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这里说，如今他们这一走，日后很多事情，都没人给他出主意。</p>

离开前。</p>

水衍双腿跪地，再次对着眼前的这十余座坟墓磕头。</p>

“水衍，谢诸位恩师！”</p>

轻轻呢喃一句，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p>

水衍清楚，若是日后他真的有一日能出人头地，离不开眼前这些亡人之恩。</p>

起身后，水衍看了一眼这个来了三年的地方，缓缓拔起插在地上的剑，便转身走回家中。</p>

日后若是功成之时，他自会带上美酒，回到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