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点头：“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碧游村，但因为你杀了人，不管想不想杀都杀了廖忠，所以公司肯定要带走你。那么留下，你和马村长就不得不跟我身后这几位过过招了，我不出手，你们赢，就留。”</p>
谪仙人吗……还算公允。马仙洪低哼一声，道：“陈朵，不必为碧游村担心，他们带不走你！”</p>
结果没人理他。</p>
陈朵也只沉默五秒就问：“其它呢？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p>
“看在廖忠的份上，再努努力，坚持坚持。让这几个人把你带回暗堡，我向你约定，十年，十年内根治你的问题，十年后让29岁的你拥有随意选择人生的自由，公司那边的责，我可以担。”季星道。</p>
‘对，就是这个！状元哥编造的那段经历让陈朵多了一种活下去的选择和可能。’张楚岚心道：‘原本陈朵最后去见廖忠，已选择了死。能动摇这个选择的，也只有廖忠。’</p>
“廖叔的……希望……”陈朵又低下了头，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p>
老孟满是欣喜与希冀：“选第二个，选第二个啊，陈朵！责任我也可以担的！我……我还能申请……申请调去暗堡……像老廖那样……”</p>
“老孟！孟哥！”王震球一把揽住他肩膀：“选择，是她在选。”</p>
“啊，对，对……”老孟不安地将双手合在一起，默然盯着陈朵看。</p>
陈朵这次沉默了更久，足有五分钟以上，才抬头看季星，期待道：“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吗？”</p>
‘以廖忠的死构建出了第二种选择，但同样是廖忠的死，让陈朵在这个世界已无留恋。’张楚岚见状暗叹：‘差了一点点，已经尽力了，那就……没办法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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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亦摇了摇头，道：“死。这两种不选，第三种，只能是死了。”</p>
“谪仙人？！”老孟大惊失色。</p>
马仙洪也瞬间攥拳。</p>
陈朵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次连三秒钟都没有思考：“我死。”</p>
“不不不，陈朵！不行，你再好好选选！哪怕你选择第一种呢！”</p>
老孟惶急道：“为什么啊？老廖都为你……为什么啊，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死啊？！</p>
谪仙人！你再想想办法……张楚岚！你鬼主意多！球儿！肖儿！”</p>
“行了老孟，没看到她脸上那轻松的笑容吗？”黑管说：“看来第二个选择，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想选第二个了……”</p>
老孟一滞。</p>
陈朵轻轻地嗯了一声。</p>
“我很想像廖叔期待的那样，很想像大家期待的那样，再努努力……但我真的做不到了，想想就……</p>
廖叔和大家想带我来的世界很美好，只是我适应不来，对不起。”</p>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所以你确定选择死了吗？”季星说，陈朵给了他一个笑脸，点头。</p>
是我选的，开心。</p>
“可是……为什么啊……陈朵，为什么……”老孟失魂落魄地重复。</p>
陈朵鼻子一皱，嫌弃地指着老孟说：“现在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个人了吗？他不讲道理的，总觉得我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明明我现在很开心，只是有一点点遗憾。”</p>
老孟一呆，其他临时工哈哈地笑了起来，马仙洪皱了皱眉，也体会到了陈朵的心路，无奈无言。</p>
季星也笑了笑，道：“冯宝宝，你告诉老孟，这是为什么？”</p>
冯宝宝：“因为她倒霉呗。”</p>
“倒霉？就因为倒霉……”</p>
“还不够吗？”季星道：“人想死容易，但想好好活着就不能倒霉。</p>
打在胎里，就随时可能流产，当妈的一口烟就可能长成畸形，都熬过去，还可能难产一尸两命。再长大点，小儿麻痹，百日咳，猩红热，大脑炎……咱都是幸运的，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太多不幸了。</p>
陈朵是被我们遇到了，被我们知道了，所以我们心疼她，为她难过，但前提得是……尊重她。”</p>
老孟张了张嘴，又合死，只是默默地伤心流眼。</p>
“但也是被我们遇到了……”季星又看向陈朵：“我们尊重你、给你选择。你选择死，我们同意。</p>
但为了我们的这份心疼，为了老廖那死都想让你活下去的心，你能不能再最后为我们做点事呢？”</p>
陈朵一怔：“什么事？”</p>
‘竟然还有后续？’张楚岚心中一讶：‘让陈朵多出一个活的选项还不是全部，在陈朵选择死后……还能给出不同的分支？不，或许连那第二种，都只是铺垫……’</p>
他完全想不到那是什么，临时工们的视线也集中过来，便听季星说：“人生就像抓牌，有的人抓了好牌，有的人抓到了烂牌。</p>
为了大家的期待和尊重，再抓一次牌呗陈朵。死，不要死得一了百了，我送你去投胎转世，从婴儿开始，再活一次，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倒霉，不要再做这世界的客人。”</p>
投、投胎转世？神话故事里的那种？佛陀觉醒宿慧的那种？</p>
这东西……真实存在？！</p>
陈朵亦懵懂地眨眨眼睛。</p>
季星一笑：“陈朵，准备好，接下来你要做的选择可多得很，那首先……你想投胎到什么样的家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