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男人潮热的气息,是他俯首靠近了她的耳边,嘴唇隔着头发,碰上了她的耳朵,“怎么哭了?”
言罢,他便松开了手,看见了她湿润的双眼,常久忙去擦眼泪,她不喜欢在不熟的人面前落泪,而沈持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按住了她的手,“怕被我看到你哭?”
常久不知如何回答,沈持松开了她,从一旁拿起了两个盒子,同她说,“开门。”
常久“嗯”,匆匆去开了门,进入家中,方才发现,沈持手中拎着的,是生日蛋糕,还有一个礼物盒,她看得愣住。
沈持脱掉了鞋子,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笑着问她,“来给你过生日,吓到你了么?”
的确吓到了,常久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聊天的内容,似乎从未涉及过生日,而他们的关系,也并未熟到可以一同过生日的地步。
“想知道的事情,总有渠道知道的,”沈持笑着说,“去洗个澡,平复一下心情,再来拆礼物。”
这话正中常久下怀,她哭成这样,不平复一下,很难再去应付沈持,她“嗯”了句,便去洗澡了。
洗澡时,常久仍在好奇,沈持是从哪里知道她生日的,还特意前来为她庆生,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
思虑许久都想不通,常久便放弃了,反正,她从未读懂过沈持。
不好让沈持等太久,常久洗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吹好头发出来了。
彼时,沈持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硬朗的线条都衬得柔和了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馨。
他向她笑起来,“洗好了么,过来拆礼物。”那口吻,仿佛真的在与女朋友说话。
大抵是他的神态与言语都太过温柔,常久竟有片刻的沉溺,脆弱时贪恋温暖,是人类的本能,好在她理智尚存,不消片刻,便清醒了过来。
常久在沈持身边坐下,男人将礼物盒放在了她的腿上,常久笑着问,“可以拆了么?”
沈持:“不猜猜里面是什么?”
能是什么,男人送情人的礼物,无非是首饰,包,再不济是给张卡,或者支票,这盒子虽然大,但没什么分量。
常久说,“沈教授送的礼物,一定是很特别的。”
看似真诚,实则是一句全然不走心的夸奖,沈持却也不介意,“的确很特别,打开来看看。”
常久在沈持的注视下,拆开了那方形的礼物盒,打开盒盖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立刻变了,笑容凝滞住,嘴角也僵硬了起来,眼眶则是又酸又疼。
沈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明知故问着,“不喜欢么?”
“你怎么会……”话未说完,她的眼泪便再度夺眶而出,这应当是认识以来,在他面前最失态的一次,常久说不出话了,捂住了眼睛,抽噎着。
沈持送她的,是一套黑色的芭蕾舞裙,还有一双鞋子,上一次送她舞裙的人,还是她的母亲,她学芭蕾,是因为妈妈一直有这样的梦想,她天赋又极好,每学会一支舞,就会收到一条新的裙子,曾经的常家别墅内,她有一个专属的衣帽间,里面一个柜子里,全部都是芭蕾舞裙,这些,全都被那一场大火毁掉了。
一天之内,几次三番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常久哭得止不住,她穿着睡衣,单薄的身躯都在颤抖着,他料到了她会有兴趣,却未料到,会如此剧烈,那么,他的选择,是事半功倍的。
沈持将常久揽到了怀中,大掌摸着她的后背,“怎么哭了?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