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景安城身后的林沫沫,也终于察觉到,这不是偶然。
——这个男人身上,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十分克制阴寒之物。怪不得他一出现,那个想要偷袭自己的小鬼头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是怕的厉害。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危楼外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林沫沫并不认识是个什么牌子,她对这种新型交通工具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很贵,买不起”的层面上,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景安城掏出车钥匙,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卡,还有两千块钱现金,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递给了林沫沫:“你先拿着用。密码我写在信封上了。”
林沫沫看着这笔巨款,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钱?你需要我做什么?求财还是转运?”
景安城:“……”
“你稍等,我接个电话。”
林沫沫:“哦。”
景安城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林沫沫也无意偷听,她正在暗暗查探这附近的非人类生物,以及这具身体上面的秘密。
没道理一个普通的、连饭都吃不饱的小萝卜头,会被这么多阿飘关注,甚至还有恶鬼三番两次盯上了她。
而且,这栋危楼的气场也很奇怪。
林沫沫抬头看去,整个小区里面都弥漫着黑压压的死气,因果缠绕,生生不息,想来应该出过不少事。唯独她所居住的那个单元,明澈许多,看上去还有一些生机。
这就更奇怪了……
景安城那边突然提高了声音,很严厉的样子:“把他带过来,二十岁的人了,连承担责任四个字都不懂吗?”
林沫沫突然就想到了他说的那个“弟弟”。
没待多想,景安城就打完电话了,走过来跟林沫沫说道:“上次杨秘书过来的时候,你正巧受伤了是吧?”
这时候景安城才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换过两次药之后,已经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但仍是不太乐观,忍不住微皱了下眉头,暗怪自己太大意:“我先带你去医院。”
林沫沫回道:“已经换过药了。”
“脑门上的伤,不能大意。”景安城打开了后车门,“上车。”
林沫沫站着没有动:“等等,等十分钟的时间吧。”
景安城:“???”
“你弟弟不是要来吗?再有十分钟他就到了。”
景安城狐疑,他的确是让杨秘书将他带过来,但,他对此并不抱希望。这两年景深阳越发不服管教,就仿佛将未曾叛逆的青春期给补回来一样。
景安城头疼不已。但,情况特殊,他也没办法管的太严,免得再次引发他的逆反心理。所以,就算杨秘书没办法将他带来,景安城也不会觉得失望。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来的人只有杨秘书一个了。
不过十分钟而已,他等得起。
景安城站到林沫沫跟前,弯下腰,将她额前的碎发撩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那个伤口:“是不是没去医院?这都三天了还没结痂……”
林沫沫回道:“我买了消炎药。”
景安城:“……那只能保证伤口不会发炎扩大病症而已。”
林沫沫听不懂,便“哦”了一声之后,就乖巧闭嘴了。
两人正相对无言,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风一般拐进这条辅路上,然后在小区门口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丝毫不用怀疑,驾驶司机的脾性很大。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还带着呜呜的尾气声。随即,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是个个子很高的少年,差不多跟景安城一样高,目测在一八五以上,穿着一身运动服,袖子上还沾染了一些不知道是墨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看着脏兮兮的。
林沫沫继续抬眼打量他。
少年长得跟景安城很像,都是星眸剑眉,带着几分天生的冷冽,玫瑰色的唇不厚不薄,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正面看侧面看都完美极了。只不过,少年的气质不像景安城那么锐利,却多了几分桀骜,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不驯。
更为明显的是,他额角也带着伤,不太严重,应该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因为皮肤白皙,所以看上去红肿格外明显,但并未擦破皮。
林沫沫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在来的路上受伤的,可能都没超过十五分钟。
看来这就是景深阳了,也是自己所谓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