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只虚无缥缈的目标，没有任何可实的主意，如今，这努力的方向就摆在他眼前。

他必要羽化飞仙，在那神仙的世界中登临最高处，人间的帝王他已经做到，唯有那上的君主，尚未征服。

始皇帝漆黑的眼瞳中零星碎着些许光芒，此刻倒映着的并非国『色』美人，使万钧雷霆转向的水袖，按着巨兽额头任意将其放大缩小的玉手，轻轻一点就吓退大海的指尖，能看透将来的双眸。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神女看始皇帝一眼，误会他视线的含义，只道：“那本书于陛下无用，它不适合陛下修习。”

青霓：我、绝、、不能接受秦始皇扭肢、高抬大腿、下腰劈叉！陛下死这条心吧！

始皇帝想起吸收紫气的炼体之法，再从神女的态度中确定那本书真的他的修行没有任何增益后，就果断放弃借来一看的想法，转始打听那可以用来写字的雪白轻薄的东什么，制作方法困难吗？能不能让大秦也配备上？

“它比竹简好用。”始皇帝一眼就看出来，“若臣子的上奏以此来书写，能轻便太多。”

他也能每多批改至少一倍的奏章！

“此物名为纸。”青霓《体位108式（精）》下册递给秦始皇。看着陛下翻看内容后古怪的脸『色』，神女轻轻眨眼，似有些促狭：“陛下不房中之术心向往之？此书便赠予陛下。”

这神女心血来『潮』的一点小玩笑，和她拿不出来其他纸质书籍没有任何关系！青霓严肃地想。

始皇帝顿顿，指尖优雅地往后翻几页，似看，又似没看。随后将书合起来，放到旁边，貌似一本正经的模样，“原来先生还记挂着此事，政多谢。”

神女眼中含笑，也不多言，只将话题拉回正道：“此种书写之物名为‘纸’，想让‘它’在人间出？”

始皇帝当然想。‘纸’可好东，它代表下文脉，掌控在皇室手里，那些已经妥协的儒家更加没办法翻出花样。

青霓也想纸弄出来，她比秦始皇更加体会到这一多么好的东，问题……她不会。

，她不会。

别看很多穿越者做起白纸来轻轻松松，用这捏住读书人的命脉，但，除非工作或者兴趣相关，一般人谁会去意记住纸张的制作步骤啊，反正青霓就没记住，她看的穿越小说不下一百本，每次看见主角造纸流程，都跳过去的。

唉，头疼。

青霓直接就坦诚自不会，“此物非吾所制，吾不知要如何教与尔等。”

秦始皇却觉这发展很正常。就像他身上负铁剑，那也不代表他就会打铁啊。这叫‘纸’的稀罕物，以九玄女的身份，多的有人眼巴巴捧上门送给她，哪里需要去解制作方法。

陛下没有就此放弃，多问一句：“不知纸哪位神仙所造？”

“一位热衷于誊抄经书的道友，道号蔡伦。”

始皇帝不假思索：“大秦愿世代供奉祂，只求知悉其法。”

神女的话却让他的想法落空。“蔡伦道友前些日子与太阴星君于环形山论道，为求突破，断与界的任何联系，纵汝供奉他，他也感受不到。”

始皇帝：“……”

神女：“不过，他似乎八十年后便会出关，骤时吾替问他一问。”

她说着八十年时依旧那么平静温和，或许不曾意识到，又或许不在意——

“八十岁太久。”始皇帝微微摇头，“或许吾经过修行后可以等到，但于普通人，这便一辈子。”

他抬起眼，凝视着青霓，又问：“先生，不知这位神仙否在意自的造物被仿造？”

神女似乎有些好笑：“他不在意，但，觉凡人能看一眼就仿造出来？”

始皇帝将那本《体位108式（精）》下册拿在手中，摩挲着那洁白柔软的纸张，毫不犹豫道：“政不知，但，政可为它许下重利，甚至为它提升匠人地位。重赏之下，也许会有人能挖掘出其中奥秘。”

始皇帝感觉到，神女瞧着他的目光似乎有变化，就像终于正视他——以一位神只的身份正眼看凡间的人，他说：“真很不错。”

陛下一笑，今夜先看疠迁所惨况，后知造纸之术暂时无法获，所带来的心中闷意，此刻一扫空。“自然。”始皇帝傲然道，“空等八十载，将一切皆寄托神明，非吾之选择。”

玄女不止一次说，不能依靠她，她无法永远停留在大秦。哪怕她不言明，以始皇帝的『性』格，他也肯定不会依赖神——哪怕他碰到的这神，至今为止都别好说话。

神女眸中满意更甚。

——陛下真好人！她不用想秃头，怎么用宠妃系统造纸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