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巫山郡守言道宏参见陛下!”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大殿中安静下来,看着来自巫山郡的十数人参拜。
蜀皇随意摆了摆手,叫几人起来说话,但几人并未遵从,言郡守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折子举过头顶:
“陛下,您一定要为冤死的两万多条人命讨回公道。”
老太监缓步下来,取过言郡守手中的折子,继而转递给蜀皇。
言郡守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声泪俱下:
“陛下,臣上书弹劾靖王!靖王孟元启以一己之私欲,联合束仙门申屠城炼制邪物噬魂珠,修炼魔道,擅自打开镇南关结界,引来鬼母山妖兽,致使聚仙镇两万修士命丧妖兽之口!”
“此举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哗啦——满场惊呼声骤起,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言郡守,而后看向事件的主人公,靖王孟元启!
自古以来,魔门邪物被世人所不容,人人得而诛之。
更别说修炼魔道,那可是除之而后快的,是要被朝廷嘉奖的。
靖王虽然声色犬马了一些,爱好奇珍异兽,花钱也大手大脚,但本性不坏,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若真是做了,那就算他是靖王,他的哥哥是蜀皇,这世上也容不下他了。
况且,靖王还打开鬼母山结界?
此举,一个不当,几十万百姓都要命丧。
蜀皇看着手中的折子,眉头紧锁,众人一时奇怪。
难道上面所言证据充足,连蜀皇也感觉难以回护靖王吗?
稍微沉默了片刻,蜀皇看向靖王:“靖王,指认你的罪名,你可认?”
靖王立马起身,拱手大喊冤枉:
“陛下,臣弟实在是冤枉啊……臣弟这几个月来,可一直都本本分分待在都城,从无外出过,又怎会去聚仙镇做下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言郡守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靖王殿下,你本人虽然没有在场,但是申屠城奉的可是殿下的命令,殿下是背后主谋,是真凶!”
靖王走下台阶,看着言郡守,平淡道:“凡事都要讲真凭实据,不能什么话到你嘴里一说,就是板上钉钉的。本王承认,本王私底下是和申屠城有交流,但那也只是限于神通道法上的交流,本王可从未指使申屠城……”
总之,靖王的意思,简单总结一下就是:
我认识申屠城,但没有指使他做过任何事情!
靖王也不傻,这事要真查起来,申屠城几次出入魁寿街可瞒不过别人,但只要他一口咬死,没有指使申屠城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对方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不嫌事大的大周使臣,魏无双突然开口:“把那个申屠城找来一问便知,磨磨唧唧的……”
蜀皇摆摆手,老太监立马去做。
申屠城是都城束仙门的红衣束仙使,在册在京,很快便被召进宫城。
申屠城踏进承庆殿的那一刻,镇南关一役的幸存者差点没忍住,暴起要揍他一顿,就是此人,下令关闭城门,在伤药中下毒,还停了火炮,叫两万修者葬身镇南关。
他害死了整整两万三千四百五十八条人命!
血债累累!
人神共愤!
“介老家伙,看着不像啥好人呢?”
魏无双坐在蒲团上,一手拿起酒壶,一手吃着菜肴,对刚进殿的申屠城指指点点。
陆西鸣不喜不悲,不忧不怒,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不过他的眼睛在巫山一众人中来回扫视,没看见想找的人后,他淡然道:“你何时也以貌取人了?”
魏无双咂咂嘴巴,挥手不在意道:
“嗨,陛下说过,有时候要相信直觉,我这不是第一眼看见这老家伙,就觉得浑身发毛吗。”
“陛下说过这话?”陆西鸣有些不信。
“当然,想当年我还是禁军队伍里一个大头兵时……”
“得得,你闭嘴,专心看戏。”
魏无双悻悻耸耸肩。
申屠城缓步走进大殿,在大殿中央跪下,叩拜:“申屠城,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