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赵载在清源观临时的居所,一间普普通通的竹屋。
干净,整洁,无异味!
赵载平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屋顶,在发呆。
忽然,半虚掩的窗户被大力撞开。
空中,一条小蛇和一只蛤蟆互相交缠,打的不可开交。
片刻后,蛤蟆使出蛤蟆拳十三式。
把小蛇脑袋揍得肿起好几个大包。
小蛇流着眼泪,哭唧唧地逃出了屋子。
“唉……”
赵载捂脸叹了一声,无限惆怅。
这场景,这几日他住在观里都习惯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说:
你一只洪荒异种,为何要跟一只蛤蟆过不去呢?
有失身份!
除了每天看“白素贞”和“蛤蟆大王”打架,赵载每日都待在观里感受天地浩然气。
可惜。
什么都没感受到。
以至于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应该和荀一剑一起去西蜀都城的找崔儒的。
但现在,晚了不是。
“一个瞎子一朝悟道,倒是有点意思……”赵载躺在床上喃喃道,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日,他深入了解了一下清源观。
七年前,那人不知因为何事,离开了清源观,至今杳无音信。一个月前,那个女人也连夜离开清源观,只留姜阳一人看家。清源观从一家即将闭门,宣布倒闭的破旧道观,在姜阳的带领下,一连收了两个惊才艳艳的弟子。
清源观也重新活了过来!
姜阳,是那人的弟子,是那个女人的师侄。
果然……二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赵载把双手垫在脑后,盯着窗外轻轻一笑,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分。
“云师兄,温师姐,你们等等我呀……”
“读你的书去……”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小声交谈。
“师父,这姓赵的老头一整个好吃懒做,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留不得啊。”
“小事,再忍几天。”
“师父,这老头不仅白吃白喝我们的,也不说出一点儿伙食费啥的……师父,你不知道,老头可能吃了,米缸都快见底了。”
“咱们又不差他那点口粮,就当做善事了。”
屋内的赵载闻言,轻笑一声。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书院院长,竟然被人家当成一个骗吃骗喝的糟老头子。
赵载起身,穿衣洗漱。
推开门时,朝阳正好。
“老先生,早啊。”姜阳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打招呼,深刻践行自己立下的规矩:尊老爱幼。
别看这老头好吃懒做,说不定是一尊大佛呢。
可得招待好了!
褚灵儿虽是心里有气,但也是附身作揖:“老先生,早上好。”
赵载微微点头:“早上好。”
说罢,赵载眼眸一转,挥了挥袖子,平静道:“姜小友,老夫在观里住了好些时日,实在是叨扰了。”
“不叨扰……”姜阳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也罢……老夫还有要事,这就先走了,再住下去,或许要被某个小女娃念叨个赵载不停了。”
姜阳回头看了褚灵儿一眼。
褚灵儿吐了吐小舌头,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是走之前,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先生请说。”姜阳看向赵载。
赵载欲言又止,想了想,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符篆,上前交在姜阳手中,道:“此乃老夫刻画的符篆,用符者将所想之事写在符篆上,以真气催动,便会心想事成。”
“与我儒家术法,言出法随走的是一个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