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霞换好男装,走到赵似的跟前。
只见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面如桃瓣,鬓如刀裁。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丛袍袖露出的手,修长白皙,仿佛美玉刻出来的。
而一种难察的无形杀机,在这双手上若隐若现。
赵似嘿嘿一笑,想不到自己简王府里的第一高手,居然是位女的。
这时,于化田无声无息站在屋外。
赵似给明朝霞使了个眼色,迅速适应新角色的她走出去在门口守着,于化田进屋向赵似禀告道。
“殿下,小的打听过。”于化田的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徐同安原名叫徐三贵,还有一个哥哥叫徐二贵。”
赵似眼睛一闪,盯着于化田。
“你怎么知道的?”
“殿下,真是巧了。小的托梁师成去内侍省翻阅徐同安的档案,想不到梁师成曾经与他在一张大炕上睡过三年,知根知底。”
确实巧了。
“殿下,梁师成说,徐同安原名徐三贵,还有个哥哥叫徐二贵。不知为何,托人在内侍省文档记录里改名为徐同安。”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除了梁师成外,只有两三人。去年徐同安,也就是徐三贵被分在莘王府,知情的两三人也病故的病故,守陵的守陵,知道徐三贵底细的只剩下梁师成。”
“上月,梁师成在街上无意遇到徐三贵,欣喜之下想跟他打招呼。却不想他鬼鬼祟祟的,于是心中生疑,悄悄跟着。看到徐三贵进了一户人家,还听到叫了声二哥。”
“地方知道吗?”
“梁师成说,在外城城东厢朱家桥附近的淮春坊东二里,左边第二个巷子,进去第六户人家。”
原来如此,难怪十二哥没有找到徐同安,不清楚底细,根本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才只好从王府护卫下手,连累了一群禁军、厢军军官。
结果是误中副车,伤及无辜。
赵似沉吟一会,吩咐道:“俺会带人,以查办禁军军官案子的名义,前去调查。你继续暗地里查莘王府,嗯,还有遂宁王府的动静。顺便把徐三贵真实身份的消息散出去。”
“遵命!”于化田眼睛闪闪发光。
赵似出了门,叫着明朝霞又回到刚才的厅里。
“高师傅,斛律师傅,猛子和番子和俺,”赵似开始点名。
这时明朝霞咳嗽了一声,赵似笑了笑,又加了一句,“还有朝霞,总共六人,去找徐同安。王师傅带三十人,乔装打扮,在附近接应。”
众人看了看一身男装的明朝霞,还有她腰间那把长剑,神情各异。但是都没有出声质疑。
赵似环视一圈,见众人没有异议,继续道:“大家各自收拾,一刻钟后出发。”
岑猛看到赵似在给一张西番竹牛角弓上弦,目光一喜,忍不住出声说道。
“殿下,这弓是把好弓。”
“是把好弓,是小种割爱相送的好弓。”
“小种?种师中?”
“是的。你认识?”
“俺家一门三代,在泾原路死了十一口人,才换得爹爹的捧日军都指挥使的官职。”
岑猛有些黯然地说道。
原来也是西军出身的军将世家。
赵似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跟俺来调弓。”
岑猛欣然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