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一直在院里听着,知道于凤家的情况。
他料到于凤会闹,但未料到最后贺小红倒霉,真死了,冯犇没了女人得把仇算他头上,峤峤就危险了。
有了顾虑后。
他决定出门看看。
“你先睡觉,我过去问问。”
李峤明天还要早起上学,便回了屋。
关上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的喧闹。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小了。
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上趟茅坑,出来时遇到彭春花,才知道贺小红和于凤拌嘴被冯犇打了,一气之下喝了农药,连夜送到县医院抢救,人刚醒。
李峤听得心惊肉跳,她只以为婆媳不和,想不到男人也参与了。“你大哥也是,就算向着自己娘,也不至于对媳妇动手啊。”
贺小红为人本分老实,村里有口皆碑,对孩子,对男人,都是挑不出错来的,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挨打。
她不理解。
“目无尊长,可不就得挨打?你看我,从来不会忤逆娘。”彭春花标榜孝道。
李峤不敢苟同:“你有受虐症啊?婆婆都骑到头上了还不忤逆。你大嫂没错!不过换我,我不会喝药,带着两闺女离婚就是。”
“离婚?离了去哪儿?谁养活?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和阿谨离婚,除非你考上大学一辈子别回来,一回来脊梁骨都得被戳弯。”彭春花也是心有余悸,这女人嫁了人。
婆家如果没人在意,那真是没法活了。
李峤哑了。
她自己其实也是个例子。
刚来时她曾想过和秦谨离婚。
到娘家一看,光李金花一个人就够糟心了,还不如婆家人实在。
哎,没有娘家当后盾的女人,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无处可去。
伤心也只能自我疗伤调节。
想想还是几十年后的女人幸福,但凡勤快点,就能找到活做,就能养活自己。
而这年头勤快也不顶用。
“春花,人呢?上工了。”
这个节骨眼儿,于凤也不忘叫彭春花赚钱。
彭春花脸色微变,应声道:“这就来了。”她又对李峤道:“你不上学吗?”
“上啊,不急。”李峤慢慢悠悠回家。
吃完早饭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书包。
带上饭盒,坐上秦谨的车。
车子上了马路,秦谨道:“你今天怎么不讲话?”平时都叽叽喳喳找他聊。
李峤颇为感触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打我。”
秦谨:“........”皮痒吗?“你真想挨揍我也不是不能满足。”
李峤扑哧一笑:“谁没事会想挨揍啊。是小红嫂子,听说被男人打才喝药的,我这心里头直发毛。”
“我不会打你。”秦谨保证道。他打的都是先惹他,挑战他脾气的人。
他媳妇又软又可爱又不气人,他疼还来不及。
真气人了他可以忍一忍。
实在忍不了,他还能离家出走。
李峤沉默良久道:“你那些兄弟打媳妇,都有哪些原因啊?”
秦谨想了想:“穷吧。穷得吃不饱饭会经常拌嘴,男人哪天再喝两口酒脾气一上来觉得女人看不起他,揍一顿心理舒服。”
李峤:“.......”所以说,越没本事的男人脾气越大?
到校门口,秦谨停下车。
李峤下车照旧对着他的脸吧唧一下:“周六见了。”她走了。
秦谨摸了摸脸,心头涌起一阵愉悦和甜蜜,等着李峤进了校门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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