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是一周。
这天放学,李峤没有等到秦谨,对面巷子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扒河沟来不了吗?
她稍等几分钟后,步行往家走。
李金花和她同路,一直三姐三姐的叫。
李峤不作搭理,她反倒追了上来:“三姐,你就算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我不是你三姐。”李峤盯着她,认真的说。
李金花当她气话:“我知道我不地道,但你也不用发这样大的脾气吧?爹让我这周喊你回家吃饭,他说你不回去他会亲自登门请。”
“登门就登门,那是我爹,我自然好好招待她。”
李金花:“.......”
李峤路过供销社想进去结个账,又担心秦谨要过,未免重复了尴尬她径直回家。
李金花纠缠一路。
快到四岔路口李峤看见秦谨骑着往这赶,开心地蹦蹦跳跳冲他挥手示意:“阿谨~”
秦谨到李峤跟前,自然而然接过她肩上的书包。“早知道我不洗澡了,直接接你啊,十几里的路,累了吧?饿不饿?”
李峤估摸他挖沟弄脏了衣裳,为免丢她的人,所以打扮一新才动身接她,被他重视的感觉很好,她笑起来:“不累,也不算饿,走走不碍事。”
李金花红眼病又犯了,尤其对上辈子间接害死秦老太太,害秦谨孤独终老,这辈子又想享受秦家荣华富贵的李峤。
既然秦谨不识好歹,那别怪她无情了。
她坏主意一上来,算计着道:“三姐夫,三姐在学校里头,被人砸了后脑勺呢。”
李峤一记瞪眼,这个李金花,真会来事!故意告诉秦谨,想引起他的愤怒吗?
他年少气盛,不得跟人打架啊?
出事咋弄?
“谁干的?”秦谨拉着李峤,检查她的后脑勺,黑色头发映着,头皮白白嫩嫩,啥也没有。
李峤深呼吸一口气,无所谓道:“早好啦,那晚天太黑,路灯暗,不知道是谁。”
“我怀疑是胡小兵,上周他在学校里嘲笑三姐嫁二流子,三姐都快气哭了。”
“敢嘲笑老子的媳妇!老子一拳打不出他的屎来算他拉得干净!”秦谨说着就要往学校方向去。
李峤拦住他:“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咋说咋说呗。要是每个人你都打,一天也打不过来啊。其实这事赖金花,是她起得头。”
“好啊,恶人先告状!”秦谨车子一拐,堵在李金花面前。
李金花当即吓得手脚发软,说话舌头都捋不直,该死的李峤,竟然调转枪口指向她,她心里骂李峤一万遍。面上却怂:“三,三姐夫,这件事是三姐误会了。”
“别说话!我今儿没戴防毒面具,怕挡不住你的口臭。”
李金花气红了脸:“我,我,我没有口臭。”
秦谨气势逼人,清冷冷道:“给你喘三口气的时间,酝酿好检讨书向你三姐检讨自己的行为,要不今天我非揍你不可!到时候你这老么咔嚓的脸,估计更惨不忍睹。”
李峤星星眼望着秦谨,他真会骂人啊。
她为啥想不到他这些话呢?
“三姐,救救我~”李金花急了,她丝毫不怀疑秦谨的动手能力。
李峤好整以暇的望着,知道怕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作妖。
她坐上秦谨的车座:“阿谨,算了吧,闹大我不好向父母交代。”
秦谨:“下次再敢阴我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撂下话,载着李峤走了。
李金花后怕,缓过劲骂了一句:“色迷心窍!”
.......
乡村小道,一辆匀速行进的自行车一路向前。
风吹起田间的青色麦浪,像碧绿的地毯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