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你。</p>
泰尔斯勐地抬起头。</p>
却只看见空空的天花板。</p>
什么</p>
他惊讶地转过头，环顾一圈，只见全场的人都严肃地等待着主祭的仪式结束。</p>
身后的普提莱和史莱斯也一脸庄重。</p>
没有人说话。</p>
那刚刚泰尔斯疑惑地摸摸头，四处张望，没有结果的他只能无奈地吹出一口气。</p>
好吧，耳鸣是病，得治</p>
我警告过你。</p>
泰尔斯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再次转头，紧张地四处环顾。</p>
又来了</p>
谁</p>
是谁</p>
没错。</p>
他肯定，有个人在跟他说话就像在耳边低语一样。</p>
泰尔斯记不清那个声音的特征，但那些话语无比清晰</p>
难道泰尔斯紧张地想：是约德尔是隐没身形的面具护卫</p>
不，不可能。</p>
那个声音跟约德尔的嘶哑嗓音完全不一样</p>
泰尔斯有些惊慌。</p>
他在确定没有人说话之后，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闭眼的皓月神殿主祭。</p>
不会吧</p>
泰尔斯的举动引来了别人的注意，史莱斯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普提莱则皱起眉头盯着他，似乎在责备他的失态。</p>
回过神来的泰尔斯心中一惊，连忙回过身，庄严地站好。</p>
终于，那阵奇怪的耳鸣消失了。</p>
但泰尔斯心里的疑惑和惊惶，唯有不断上升。</p>
皓月已经有了回应，霍姆主祭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毫无波动：神灵并未反对。</p>
大厅里，许多人叹出一口气，大公们则闭口不言。</p>
既然如此，则决斗势在必行，主祭用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道：而我将代神见证。</p>
没人再有异议了。</p>
老国王露出满意的神情，目光重新回到他的对手身上。</p>
在沉默中，佩菲特大公渐渐平息了情绪，将急促的喘息缓和下来。</p>
随后，他看着努恩王的眼神里，冒出奇异的色彩。</p>
哈哈很好，年轻的大公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也说了，不是么</p>
决斗以国王之名发出</p>
我无法，也无权拒绝。</p>
佩菲特抬起头，露出阴鸷的目光：那我们还等什么呢</p>
努恩王也露出了笑容，目中光华闪耀。</p>
但泰尔斯此时却是心乱如麻。</p>
我注视着你。</p>
我警告过你。</p>
这是什么意思</p>
泰尔斯强行压下思绪，不去想刚刚所闻的异常。</p>
他摆摆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话甩出脑袋。</p>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得一件一件来。</p>
泰尔斯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白刃卫队的人亲自下场，搬走大厅中央的那张厚重长桌，众人后退散开，为决斗留出足够的地方。</p>
随着人群后退到一道火盆旁之后，泰尔斯这才发现，椭圆的英雄厅靠墙的边缘是五六级的台阶，而中央则是空地。</p>
就像记忆碎片里，前世的斗兽场一样泰尔斯突然心中一动：难道，英灵宫里的这个议事厅，本来就是为了决斗而准备的么</p>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普提莱从鼻子里唿气，情绪不辨地道：您第一次到访埃克斯特，就能旁观一场罕见的决斗。</p>
泰尔斯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国王他非得亲自下场吗</p>
帝国时代的决斗，按照规定是可以寻求代理人的，普提莱低声道：但这里是北地，是帝国崩溃后的北地决斗必须亲身面对，哪怕身为国王之尊。</p>
尽管对北地的决斗习俗有所耳闻，但是，他们身边的史莱斯侯爵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第一次见证。老天，七十岁的国王对三十岁的大公，无论结果如何，我回去之后，这都足够做上一整年的谈资了。</p>
决斗不常进行选王会不是以决斗作结的吗难道不是每一位有志成为国王的大公，都要为决斗做好准备泰尔斯继续问道。</p>
选王会上的决斗仅限于票数相同，难以抉择的时候，而那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普提莱摇摇头：听说三十多年前的选王会，努恩七世获得了整整六位大公的支持，根本轮不到决斗。</p>
我听说，黑沙领的伦巴大公，就曾经在决斗中击败他的兄长，夺取了继承权看着场中的两人脱去外袍，迈尔克勋爵庄重地布置着场地，泰尔斯脸色不佳地问道。</p>
普提莱点点头。</p>
那场决斗让他声名鹊起，查曼伦巴的名声从此传遍全国，乃至星辰也有所耳闻，普提莱脸色沉重：埃克斯特已经很少有如此血腥暴力可怕，却让追随者热血沸腾的领主了伦巴随后便被交托重任，出使星辰。</p>
同时也让其他领主们对他戒惧甚深，毕竟是一个连亲兄弟都能下手的可怕人物，史莱斯侯爵撇撇嘴：这是我走访北地诸城得来的结论。</p>
但这场决斗也太草率了北地人都是疯子吗泰尔斯咬咬牙：他就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p>
就在此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p>
在北地，决斗是神圣的仪式。</p>
陨星者尼寇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厅中对峙着的两人：它能证明，你究竟是只敢躲在军队与护卫中，蝇营狗苟的自私小人，还是为了心中目标，甘以生命作赌的强悍豪雄</p>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耸了耸肩。</p>
大厅中央，努恩王只剩下一身方便灵活的紧袖战袍，绣着云中龙枪的纹章，他对面的佩菲特也是如此，血蹄铁的徽记在他的左肩露出。</p>
决斗是我提出的，努恩王紧紧盯着佩菲特：至于武器，就由你来选择吧。</p>
佩菲特深吸一口气，停顿了几秒钟。</p>
巨斧。</p>
年轻的大公抬起头，眼神沉静地看着努恩王，双面巨斧，就这一样。</p>
努恩王的瞳孔微微缩紧。</p>
大厅里的人们爆发出一阵杂乱的嘘声。</p>
哈，特卢迪达大公对奥勒修大公笑了一声：狡猾的小子。</p>
罗尼大公不屑地哼了一声：懦夫。</p>
巨斧是我所想的那样吗泰尔斯心中一动，回过头问道。</p>
双面巨斧，对耐力和力量的要求极高，噼砍的破坏力惊人，在抵御兽人的战争中曾经兴盛一时，尼寇莱沉静地道：但现在的战场，已经很少出现这种笨重的武器了即便是北地的刀斧手们，也更倾向于轻便的单刃格斗斧。未完待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