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诸葛牧投来的嗔怒眼神,跟在黄忠身后的黄叙嘿嘿一笑。
“牧哥儿,这可不怪我,是父亲不让我出声提醒你们的。若怪,你就怪文长吧,谁让他神色匆匆的拉着你从城门离开时的场景让父亲撞见了。”
“因为担忧你们怕出了什么事儿,所以……”
黄叙的话语尚未说完,他就被一旁听的脸色发黑的魏延狠狠的瞪了一眼。
可当魏延的目光撞上黄忠的虎眸时,饶是狂傲如他,也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怪魏延如此,实在是由于经常被诸葛牧带着他去黄叙家拜访时,他没少被黄忠拉着指点武艺。
回想起在黄家院落中学武的岁月,从心而言,魏延之于黄忠的感情可谓是又敬又怕。
敬其如师!
如果没有黄忠的悉心指导,他魏延今日绝不可能将武道臻至一流之境。
怕?
魏延怕这位师父真恼怒起来,直接当着诸葛牧和黄叙两位好兄弟的面,把他魏延当儿子一般往死里收拾。
诸葛牧鄙夷的看了一眼在黄忠面前唯唯诺诺的魏延,然而,当其转头看向面前一脸愤然神色的黄忠时……
可以在魏延面前百无禁忌的他,尚未开口,威势就已然下意识的弱了三分。
“叔父,您家若是只有汝和子安二人,叔治一定会邀请你们北上,可是……”
“婶娘的身体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许都距此千里之遥,我又怎忍心让婶娘随我们一路颠沛流离,期间出个万一,叔治今后有何颜面见你和子安。”
诸葛牧说的情真意切,前世身为孤儿,穿越到汉末母亲早亡,被叔父诸葛玄一手带大的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把黄忠的妻子张氏当做母亲来看。
见到这一幕,原本恼怒于诸葛牧不辞而别的黄忠,面上神情为之一缓。
“啪!”
黄忠的右手猛然间拍在了诸葛牧的肩膀上,“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学学文长,离去时通知老夫。”
“叔治,你可知……”
“你口中所言的婶娘,可是一直把你视作半个儿,她若是知道了你今天的作为,心中该多么伤感。”
望着还要张口语言的诸葛牧,黄忠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叙儿,还愣着干什么!”
“赶快回家告知你娘收拾东西,咱们跟随叔治……”
话语说到一半,黄忠喊住了作势离开的黄叙,没好气的对着杵在原地的诸葛牧和魏延说道:“在这傻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随老夫回家帮你们的婶娘收拾行李,另外,叙儿你去城中车行买辆马车,好方便你母亲随我们一同北上。”
撂下这句话,黄忠摇着头向外走去。
魏延旁边,黄叙望着离去的父亲,性子还没怎么成熟的他嬉笑着对诸葛牧和魏延说道:“牧哥儿,文长,你们的警觉性也太差了吧。”
“父亲都在屋外把你们的话语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们二人中竟然没有一个察觉到。这要是有刺客环伺,那后果……”
“啧啧!”
“说不得哪天我黄子安就要在你们俩的坟头前,举杯陪你们唠嗑了。”
望着一脸幸灾乐祸之色的黄叙,诸葛牧和魏延神色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倒是想察觉,可是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作为黄忠一手教授出来的徒弟,诸葛牧和魏延对黄忠武力的强大可谓是知之甚深。
甚至,在魏延看来……
当年虎牢关前名震天下,打的十八路诸侯抬不起头来的吕布,比起他的“师父”黄忠其实也就那样。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吕布该庆幸没有在虎牢关前遇到十年前正处巅峰状态的“师父”,否则,天下第一名将当是“师父”才是。
性格矜傲,没有体会过吕布之强的魏延,对其很是鄙夷,很是为黄忠打抱不平。
但是,魏延的性子又决定了他不可能面对黄叙的打趣而不反驳。
只见他哼哼道:“黄子安,汝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天底下的刺客皆如黄叔父这般强大,某魏文长再警觉又有可用,反正也打不过,还不如直接自己割了脑袋拱手送上。”
魏延也不管黄叙的反应,有心报复黄叙的他用手臂搂着黄叙的脖子,拖着快呼吸不过气的黄叙朝黄忠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