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价格也是程溪临时想的,不过她这么要价也是有原因的,不慌不忙的慢慢解释:“刚才说的,这是我家的独家秘方,吃的是个精细手工活,也是我家的招牌菜,除了今天,以后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一,二十一这三天卖,每天限量五十笼。”
理是这个理,但是要一般人拿十五文吃一笼包子,还是有点败家子。
“小娘子,你要不便宜点?别家都是五文钱一笼大肉包,你这十五文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程溪只笑,不正面回答几个人的话,指了指一边的温着粥的锅说道:“几位郎君说笑了,降价我这里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今天你们买包子,我这三文钱一碗的粥就白送。”
“一笼包子送一碗粥,我这打算买三笼的是不是就是三碗粥。”
“自然。只是你们要是带走的话,可要自备容器的。”
人都是有占小便宜心理的,听到这话,几个早就观望的人也围了过来。
行人是坐船路过这里时下来歇脚的,几个人手里也不差这点钱,商量了一下,打发了一个小厮回船里拿器皿。
从众心理人人都有,看着买的人越来越多,原本不想买的几个人也咬咬牙拿了一笼。
有的直接坐桌子上吃了起来,还有的讲究一些的,要么打发小厮回去拿,要么就直接在程溪这里买一个碗。
四十笼包子很快就被分干净,锅里的粥还剩下小半。没来得及买上包子的人干脆直接花钱买粥,很快就将带来的一车东西卖了个干净。
没买上的人还催着程溪明天早点来,听到别人说了规则之后一个个惋惜的不行,只怪自己没早发现,不然好歹还能尝尝到底是个什么味。
等客人都散完了,顾思渊就过来和程溪一起收拾桌椅,将残渣堆扫到固定位置。
刚开始的时候,程溪不让他帮忙,到了后面人越来越多了,顾思渊让顾思文坐在身边,自己挽着袖子跟着帮忙。他脑子好使,算数很快,很多时候程溪还要考虑一下,顾思渊都能直接脱口而出,好像根本不用计算一样。
程溪想了想索性就随他去了,权当锻炼他算术了。
几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
不等程溪发话,顾思渊就将用过的碗筷放在池子里泡着,准备吃过饭再洗。
厨房里早上出门的时候煲的汤现在刚好可以喝了,倒入准备好的配料,一锅鱼头汤就出锅了。
主食是早上蒸包子多出来的面蒸的馒头。
许久没有劳累过,程溪的身体发出抗议的酸痛,叉着腰考虑几秒,决定放过自己,随便吃过就睡一觉歇一歇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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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顾思渊将顾思文哄睡后,坐在井边的盆旁,一边刷碗,一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短短三天,他的世界又一次发生惊天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第二次,但是原因都是同一个人。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顾家捡来的孩子,顾家两夫妻都很和善,没有瞒过他。他们对他说会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
六岁前的顾思渊有着比同龄人更幸福的童年。他的养父虽然是外来人,但是和村子里人相处融洽,她的养母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美人。
他还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养母性格很好,经常带着他玩,给他讲故事,和养父一起教他读书识字。
这种幸福在六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年他贪玩落水,夜里发起高烧,养父为了给他请大夫,摔下悬崖尸骨无存,养母听闻噩耗,当夜早产下.体弱的弟弟,然后就像失了魂魄一样每天躺在床上。
后来,养母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忽然性情大变,只要一看到他就发疯的打砸。张二婶告诉他这是因为养母怨恨他不听话害死了养父。
顾思渊闭了闭眼。
不该是这样的,心底某处有个声音轻声反驳。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年纪太小,养母又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一样,他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等待着有一天能解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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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贱人跑了?!”穿着华服的男人一把扯住张二婶的衣领,“你再给我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