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她身后依靠的怀抱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宽厚而温暖。
“没事吗?”
男人低哑的音响起,见她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将人打横抱起,再没有犹豫的走了出去。
“哎?你把浅浅抱到哪去,她病了!”
“放我下来。”
慕容浅浅挣扎,可全身虚软无力,捶打在他肩头的拳头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度。
楚乐白看她眼眶又红了,着急跟过去,“你、你再不把人放开我就报警,告你绑架!”
“小白医生。”
身后的清秀男人将她拉住,好声好气解释,“人家夫妻俩有误会,总不能不给他们和好的机会不是?”
“可浅浅就是被他折磨成这样的!他欺负人……”
连书彦微愕,眼底闪过一抹莞尔,“小白医生没结过婚吧?或者,也没谈过恋爱?”
她愣住,“你什么意思?”
“要是谈过恋爱就会知道啊,男女之间,原本就是甜虐相间,又带着点涩意的……”
……
“你要带我去哪?”
慕容浅浅被放在副驾驶座上,瞧着熟悉的道路,忽然挣扎起来,“我不去医院!”
他顿了顿,眸光扫过来,“你在发烧。”
“那也不去!”
她反抗的厉害,将安全带解开之后用力锤砸车窗,小脸上尽是愤懑,“放我下车!”
男人眼神一点点变深,脸色整个是铁青的,慕容浅浅看的很清楚,她闹的时候他表面不动声色,可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却总泛着白,骨节格外用力。
又缩了缩,咬紧了唇,“我吃了药就会好的,能不能不去医院……”
服了软,她反正打也不打不过他闹也闹不过的。
东烨辰“嗯”了一声,默默调转车头,抱着她下了车。
夜里冷,他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身上,一直抱到卧室里躺下了,才吩咐钱嫂拿药箱过来。
房间里灯开的亮,男人穿着衬衫来来回回在走动,给她测的温度计,拿熬好的姜汤过来,时不时的再出去接个电话,告诉那边的人,她找着了。
“多少度?”
接完电话回来,她已经将温度计取下来,闷闷的应,“退了。”
态度实在冷淡,东烨辰手里拿着药膏,一下子竟僵在那。
坐在床边,瞧见了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眼底情绪一阵复杂。刚刚才瞧见,她手腕上一圈的淤青,估摸着是他绑人的时候弄伤的,那天晚上没瞧清,原不知这样严重。
“起来,我帮你擦药。”
她拒绝,将脸别在一边,从头到尾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东烨辰也不生气,只是调好了药膏,再温柔不过的哄,“擦了药好的快,否则睡醒了还是疼。”
“你原本,不就很怕疼的么?烨辰尽量放轻,很快就擦好,嗯?”
长指落在她手腕上,将姑娘细细柔柔的小手打开,裹了药膏缓缓涂抹,清清凉凉的。
小姑娘低着头盯着他再温柔不过的动作,忽然开口。
“擦了就不疼吗?”
东烨辰僵住,答不上话,只是手指机械式的重复着涂抹的动作,半晌之后让她换了另外一只手,压低声音,“擦好了,明天早上起来就不疼了。”
“原来烨辰这么心疼我啊。”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忽然笑开,清澈的眼儿里透着淡淡的水光,却忽然将他的手拍开,用力扯开自己的衣服,“那么心疼我就不要让我受伤啊,打了人再过来擦药什么的,跟杀了人的凶手在墓碑前道歉有什么区别?”
她把他比作杀人凶手。
慕容浅浅盯着男人眼底闪过的受伤,那瞬间闪过的痛楚,仿佛真被他刺到了似的。
她别开脸,强行要求自己忽略,这都是男人的伪装,一直以来她看见的都是假象,他根本就不爱她!
痴缠之间,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音。
“那天的事,是烨辰的错。”
知道姑娘生气了,骂他几句打他几下,受着就是。可姑娘就是真抡起拳头打他也舍不得太用力,哪怕这样讨厌他了,也说不出几句重话。
这样善良的姑娘,他怎么能误会她伤害她。
这些伤,她当时又有多疼呢?
东烨辰压低了声音,“是烨辰过激了,但浅浅不要用伤害自己来惩罚烨辰好不好?”
她笑了笑,整张脸都是白的。
面前的男人有些狼狈,下巴的胡茬那样明显,一向一丝不茍的头发也乱糟糟。甚至于深邃的眉眼下,有格外明显的黑眼圈。
他其实憔悴的不象话……看着她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许是真两天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