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声急报,从府外传来。
紧接着只见一人从府门口翻身下马,顾不得满身风尘,直接冲入府门。
郑府后院。
郑芝龙正在书房欣赏着一副墨宝,手中还摩挲着一块骨玉。
整个书房可谓是低调奢华至极。
光是历史上极其有名的书画真迹就挂着七八副。
窗前两株君子兰气境幽绝。
摆在中堂之下的一张书桌全然由千年黄花梨木打造而成。
桌上两个紫铜香炉。
炉内袅袅檀香升腾。
光是那一块砚台,相传都是苏轼曾被贬黄州时所用过的稀世珍宝。
更不要说那笔架上的两三支狼毫,笔杆末尾都刻有帝王印章。
一间小小的书房,抵得上江南水师两三年的军饷。
正当他看的入神之时。
门外却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急报声响起。
郑芝龙眉头瞬间皱起。
这些传报的探子早已经过他的特许,若有急事,必然一路畅通无阻。
即便是入了郑府,在未见到他之前。
若有挡着,当斩无疑。
此刻听闻语气如此慌张,郑芝龙面色一紧。
他知道必然是福建已发生了巨变。
连忙放下骨玉,挽袖提袍,快步出了书房。
“报!老爷,急报!”
书房外的探子此时嘴唇干裂,眼睛通红,手心的虎口处都已经磨出了血迹。
郑芝龙一看,就知晓这是一路未曾歇息,手掌一直紧握缰绳所致。
“到底何事?赶快说来!”
郑芝龙面色严肃,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老爷!福建被破了!巡抚吴大人也被抓了,突然来了一支铁骑,紧紧用了半柱香不到就破了福建。”
“什么?”
郑芝龙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不说战乱尚未波及南方,光是福建城那固若金汤的防御,和那以铁砂浇筑的城墙,如何能在半柱香之内就被攻破了?”
郑芝龙满眼的不敢置信。
那探子有些无奈,即便到了现在,他也和郑芝龙一样认为福建城的防御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被迫?
但现实却是那一支铁骑不仅破了福建城的防御,而且甚至都没用到十分钟。
只是两三轮的炮弹轰炸。
那在世人眼中固若金汤的城墙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大人!真破了,全塌了,炮弹像雨滴一样的落在了城头上。”
“那绝对不是红衣大炮,那是邪恶的东西,一颗炮弹的威力比红衣大炮恐怖近百倍。”
“挡不住的,没人能挡的住。”
探子脸上满是绝望。
在那等末日一样的恐怖轰炸下能侥幸活下来,他觉得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只有身处那样恐怖的场景中,才能切实的体会到那种被碾压,被屠杀的恐惧和绝望。
郑芝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到底是何处来的骑兵?你可知晓?”
“具体的小人不知晓,但小人看到了铁骑中有一人很像大明朝的太子朱慈烺。”
探子思索了一下,开口回答。
听完探子回答,郑芝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要知道现在崇祯虽然不知如何解了闯贼的围困,但北方还有吴三桂和满清大军已经入了关啊。
但是此时太子朱慈烺又为何出现在福建?
若是朱慈烺南下,也应该是去应天府求援。
怎么会带人来攻打福建?
“攻打福建?难道还要继续南下,来打我不成?”
“噗!”
郑芝龙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不可能,除非大明朝疯了!崇祯带着朱慈烺一起疯了!”
砰!
“报!”
郑芝龙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人影冲进了后院。
“报!报老爷!大明朝太子和一个不知名将军率领五千铁骑正向金门赶来。”
那人刚说完这句话,便直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咳……咳……”
郑芝龙愣了半天。
然后突然面色通红,整个人宛如即将要喷发的火山。
“岂有此理,胆敢如此羞辱我郑芝龙。”
“来人!调集全部水师,上战船,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