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殿后面的一个水坑里,莫斯坦走到院子的尽头,他雪白的胡子上有些霜冻,他用一只手放在嘴边哈里哈气,然后举起靠在冰霜冻结的砖块上的战锤。 他开始转动它,把那巨大的锤头在肩膀上绕来绕去,它盘旋着发出嘶嘶声,但莫斯坦站得离后墙有点太近了,锤头撞到了石墙上,接着是几块砖碎了掉在地上。 “看来你需要更多的时间”艾瑞克靠在门柱上,他高大的身躯强健有力,还不到二十二岁,一头浓密的黑发,一双明亮的蓝眼睛,他身披白狼教会圣殿骑士的金刃板甲和狼的雪白毛皮。 “嘿!”年长的骑士说,“圣殿骑士兄弟,你加入这个高贵的骑士团太迟了,还没有见过我在战场上取得的一些伟大的胜利……比如他在迷途森林战役中干掉的那些兽人渣子!” “也许吧。”艾瑞克怀疑地说,“但就现在而言你可能需要每天多花点时间在演练上。” “尤里克在上啊,要是我还是十年前的状态,那些一样老不死的牧师也不会把我扔到这来养老,也许年轻人是未来的力量,但我只想揪着某个兽人的脑袋痛扁一顿,重复一百次的练习完全没有乐趣,我年轻的时候重复的够多了。”莫斯坦搓着胡子嘀咕着。 莫斯坦或许是一个几乎要退休的骑士,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头发稀疏,眼睛苍白,纸一样的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但艾瑞克知道这个战士体内有一种力量,一种可怕的力量。 “也许你小子能被调回去,不过你得先找到一张狼皮,我的是不会送人的。”莫斯坦吹了吹胡子。 宏伟的号角声吹响,军事化的圣狼神殿内悠长的号声不仅仅是象征性的,也有传达命令的作用,不过召集的号声在这里很少会吹响。 宏伟的尤里克神庙几乎空无一人。空气平静而寒冷,散发着蜡烛烟的气味。 艾瑞克走了进来,虔诚地把他的手套和战锤放在门厅里的圣物箱里。 白狼骑士是尤里克的圣殿武士,几乎每一个尤里克的神殿,从最小的神殿到米德登海姆的至高神殿,都至少有一到两位白狼骑士驻扎在里面,独立的尤里克教会或许也会有,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白狼骑士的任务是守卫整个帝国和其他地区的神庙和尤里克祭司,当然白狼骑士们也可以被派去执行任务或是参与战争对抗共同的敌人,他们通常穿着厚重的板甲,漆成黑色或用深色油料处理,每个骑士肩上都披着独特的狼皮,这一传统可以追溯到帝国成立前的时代,也是一种荣誉的象征,表明他被接纳为骑士团的正式成员。 他们不带盾牌,也不戴头盔,光着头去战斗,以炫耀他们的长发和漂亮的辫子胡子。他们的独特武器是一种可怕的双手锤,他们从马背上挥舞在头上,将敌人的马兵从马鞍上击下,击打敌人的头骨。 在这个巨大的拱顶房间里,声音回响的效果很好,艾瑞克能准确地听到其他四个骑士的声音,他们正跪在高高的祭坛的另一边,低着头低声祈祷,他还能听到一名神殿的抄写员在擦亮读经台上的铜板时皮屑发出的微弱的吱吱声。 尤里克本人的巨大雕像雷雨云一样升起来,挡住了从高高的窗户射进来的清晨光线。 艾瑞克低下头,做了个尤里克教会的礼仪,然后穿过房间,跪在神圣雕像下方。 尤里克的伟大事迹在他的崇拜者的圣书中被叙述。通过比喻和类比,他们教导狼神期望他的追随者如何行事。作为一个勇士之神,尤里克喜欢直接的方法,并享受这种方法带来的不可避免的对抗。他期望从他的追随者那里得到力量、荣誉、冷酷、自力更生和勇气,并对不光彩的软弱和怯懦表现感到愤怒。事实上,中充满了狼神惩罚那些敢于表现恐惧的人的章节。结果,吃苦耐劳的乌尔里卡人坚强而真实地站立着,只有在上级的命令下才撤退,即使撤退时也极不情愿。 在远古时代,当混乱之神在北方建立他们的要塞时,是强大的乌尔里克要求他的兄弟们在他们变得太强大之前奋起反抗。可惜的是,其他的神缺乏Ulric的勇气,所以冬天之王被迫独自旅行,用他的力量对抗北方的黑暗之王。以这个鼓舞人心的故事为焦点,乌尔里卡人努力模仿他们的上帝在所有事情上的自力更生的方式,正如乌尔里克要求他的勇士们自力更生,正如他所做的那样。最好的老师,Ulricans相信,是你从错误中生存下来。 他跪在那里,忽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艾瑞克抬起头来,凝视着神殿祭司的脸,祭司看起来也像是个战士,他那长满胡须、凹凸不平还带有深深疤痕的面部被火焰照亮了。 “我们应该谈谈,艾瑞克,我很高兴你能来,跟我一起走到经室去吧。” 艾瑞克站起身来,跟在可敬的武士祭司身旁,他看见其他四个骑士离开了,向他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是来寻求……指引的,祭司阁下。”艾瑞克开始说,“这个季节开始将是我第一次担任指挥官,在那之前一般都是老兵带队,而且我已经――” “你缺乏信心吗,艾瑞克” “不,阁下,但是我缺乏经验,而且大家都有些……无精打采。” 他们走下一小段台阶,来到一扇铁门前,一名驻守的武士站在那里警戒,他恭恭敬敬地向祭司敬了个礼,打开了挂锁,铁铸的大门就可以打开了。 艾瑞克跟着尤里克祭司走了进去,他们进入了神殿礼拜堂较小但更神秘的内部,那里装饰着标准、旗帜、奖杯和纪念石板的荣誉卷。 两个人都向墙上的巨狼皮兽皮和盾下凸起的基座上咆哮着的镶银宝物鞠了个躬,神庙最珍贵的象征。 头顶上传来鹰的叫声,黑尾的鹰隼从拱顶的横梁上落下在横铺的桌前,腿上挂着用于装信的容器,这些用于送信的战鹰比信鸽要难训稀少的多。 祭司取下信件,不多的内容很快就读完了,他带着那张纸走到圣物下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