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妈祖娘娘庇佑。”</p>
郑彩觉得自从自家叔父封伯之后对于鬼神之事是愈加的相信,他常与番邦打交道,对于妈祖是不是真的能保佑是持怀疑态度的。</p>
恍...</p>
中军大帐被郑芝豹掀开,他一屁股坐进帐中,那雨水从凳子上径直流下去:“虽然挡住了敌军的攻势,但昆仑奴死伤也很重。”</p>
郑芝龙皱起眉头:“何故?他们不是被压着打了?”</p>
郑芝豹摇头:“不知道为何,叛军突然不要命的往上冲,火器都打发红了,这个天气弓弩箭矢不起作用,到最后只能用投枪,现在叛军在城前二十步构建了阵地,咱们的红夷炮最近只能打五十步的位置,炮口不能再低,只能调虎蹲炮或者碗口铳来;</p>
咱们在城前与他们火枪对射,他们的火器先进,咱们的火枪打一发他们可以打两发,完全把咱们压制住了。”</p>
郑芝豹太累了,从上午冒雨指挥到现在,整整过去了四个时辰,身上就从来没有干过:“现在该如何?”</p>
郑芝龙的火器还多:“先把虎蹲炮和碗口铳调上去,压制叛军的攻势,他们的猛火油罐子厉害,切记让士卒多备沙袋用以灭火;</p>
郑彩,下令调集五千人上城轮换,你亲自去指挥。”</p>
“是...”</p>
辛老三带着一个团的人马陆续下山,但下山之路并不好走,眼看着天要黑了,虽然郑芝龙的大营近在咫尺,但正所谓望山跑死马,下山望陆地是一样的道理。</p>
夜晚降临,双方难得停火,但张廷的部队已经在关城前二十步站稳了脚跟,沿着白溪前挖掘的壕沟和盾牌制作的防护墙,二十三旅所部暂时安全了一些。</p>
陈操吃着罐头中封好的红薯,然后喝了一口热汤:“雨没有丝毫减弱的样子,传令给第八师,但见分水关后升起信号弹,全师发动总攻,绝对不能马虎,等到我前出指挥的时候若是还有第八师的人在原地等待,见一个枪毙一个。”</p>
“是...”</p>
张廷和辛老三是一个等级,且在黄埔时还是同班,只不过辛老三好像运气还不错,一直待在了第一师,麾下全旅都换装了新式的康星步枪,比他们第八师这个后娘养的部队要舒服的多。</p>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第八师官兵私下的说法,实际上步枪换装首先从定武军开始的,且还是照顾了其它部队。</p>
壕沟内,张廷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听见七八步开外的白溪流过,城头上的明亮火把可以显示出守军丝毫没有大意,整个下午的战斗激烈异常,全旅伤亡至少在两千人以上,若是算上二十二旅的伤亡,第八师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五千人。</p>
“张旅长,”一名传令兵背上背着一面大盾,在激烈的火枪声中艰难的爬进了壕沟:“王爷军令,待见分水关后升起信号弹,壕沟工事内的二十三旅全军进攻,第八师全部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分水关...”</p>
张廷皱着眉头送走了传令兵,一名团长凑过来道:“旅座,面前还有一道白溪,吊桥不放下,咱们莫不是用人命去填白溪?”</p>
“王爷军令说了,他阵前指挥若是看见一个第八师的官兵还在阵前不上,见一个枪毙一个,这么说便是第一师和第二师也要参与攻城了。”说着张廷望向了不远处的天空,大雨将他的眼睛刺激的无法睁开看清楚黑夜:“听说是辛老三带队偷袭去了,这老小子运气总是那么好。”</p>
张廷依稀记得当年登陆辽东一战,他和辛老三两人同乘一条船,他抱着虎蹲炮,辛老三给他掩护冲锋的场景。</p>
“各团长、营长传令下去,但见关城后升起信号弹,全旅发起总攻。”</p>
夜深了,帐篷外能听见的只有大雨滂沱之声,警卫团的人都不禁暗骂贼老天不识抬举,一场大雨能下得了这么久,然而陈操倒是知道后世沿海的天气,这种情况应该是台风登陆了,七八月正是季节,福建浙江沿海年年都是台风登陆的重灾区。</p>
大风将帐篷刮的‘垮垮’直响,伴随着雨声,让陈操都觉得有些不耐烦,奇袭部队是重中之重,能不能打郑芝龙一个措手不及全在辛老三身上。</p>
良久,快要昏睡的陈操突然见到帐篷的顶端有丝丝红色的亮光闪烁,大帐顿时被打开,赵信一身是雨:“王爷,信号道升起...”</p>
按照先前的布置,唐延年骑马立在雨中已经两个时辰,连副军长都在淋雨,麾下那些个师长和旅长怎么好意思躲在帐篷内。</p>
当见到分水关内升起的信号弹和似有似无的枪声喊杀声后,唐延年立刻命人升起了一颗绿色的信号弹,然后大喊:“传令,第八师全军进攻,其余各部前出阵地,准备战斗。”</p>
炮声和枪声再次响起,陈操难得在曳撒服外套了一身板甲,然后骑上了战马:“传令,全军进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