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后世的话所说便是浦东和浦西,东西两岸隔着两江汇合成一路的江水,而上海县的治所却在浦东。</p>
城墙使用篱笆混合泥土外加圆石堆砌而成,只有一人高不到,周长不过四里,有的地方甚至连城墙都没有。</p>
“这个土墙还是在嘉靖时期建造的,那个时候松江府是倭寇袭扰的重点州府,金山卫那边鞭长莫及,所以两边的渔民自发修建土墙,用来防御倭寇。”</p>
赵信说着便指着前面那些围拢在一起的渔村:“属下来时查看了一下上海县的户册,截止天启二年,上海县有户一千三百户,共计人口四千六百人。”</p>
吴淞江和黄浦江的汇合点在浦东浦西之间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海港,也难怪后世这里是世界的金融中心,而陈操今天的到来,就是给大明朝创造一个财富价值最高的城市。</p>
“侯爷,上海县丞来了。”</p>
上海县太穷了,在这里的都是渔民和农民,因为海禁的缘故,虽然地方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生活在这里的不到五千人吃喝用度都得靠在海上维持。</p>
陈操下了战船,在数百锦衣卫和定武军的簇拥下走到陆地上,匆匆忙赶来的上海县丞喻世敏手忙脚乱的来迎接这一位新任的松江巡抚。</p>
“下官上海县丞喻世敏,拜见松江巡抚定武侯大人...”</p>
上海县小,即便是知县也只是从七品的官,他这个县丞更是只有从八品,而且喻世敏还不是当地人,他是华亭县举人,花了大价钱在松江知府衙门那里买了这么一个上海县丞,可是到如今,他在上海县的所得还没有他花出去的多。</p>
“喻大人免礼,你前方带路。”</p>
“定武侯请...”</p>
“侯爷...”一名校尉凑过来:“启禀侯爷,松江知府黄士静抵达十里接官亭。”</p>
“我是松江巡抚,还等不了他。”</p>
陈操说完赵信也凑上来:“侯爷,按道理苏松巡抚还是您的上司...”</p>
陈操斜眼看过去:“也对,劳请赵指挥出资十万两银票去慰问一下这位苏松巡抚。”</p>
赵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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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侯爷见笑了,这县中财力微薄,实在是修不起县衙...”</p>
这个县衙比陈操见过的所有县衙可谓破的首屈一指,招牌和当年的千叶百户所有的一拼,左侧围墙甚至塌了都没管。</p>
陈操坐进大堂之后,便向喻世敏要来了户册,结果一查不得了,整个上海县的户头还没有一千三百户,仅有七百户在册,与南京户部登记的是两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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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世敏额头冒汗,没有知县他就是顶锅的人,不由得他现在紧张。</p>
“喻县丞,你若是好好回答本侯的问题,本侯绝对既往不咎,你若是胡搅蛮缠或者想要隐瞒,”说着陈操指了指赵信:“这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他们有办法让你说实话,本侯问你,为何上海县的户头人数与南京户部登记不同?”</p>
喻世敏一个想要捞钱的举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机,当下便朝着陈操跪了下去:“侯爷明鉴啊,这户头数实在不是下官能做主的,上一任知县大人在时,这人口便仅有两千了;</p>
侯爷不晓得啊,上海全县的百姓都是渔民啊,这...这...”</p>
有些话不能说陈操是知道的,便挥手打断了喻世敏的话:“本侯问你,在上海县这几年,你贪了多少钱?”</p>
喻世敏一脸的为难,开口指证自己一文没拿,直到赵信压着刀站在他跟前时,喻世敏才战战兢兢道:“回侯爷,上海县太穷了,下官来这里四年,实在是没有压榨到什么油水,最多的就是咸鱼,可即便是这样,知府衙门那头下官也得送一大车咸鱼过去啊...”</p>
连咸鱼也要打劫?</p>
松江知府也是穷疯了吧...</p>
陈操的脸角直抽抽,听到这里便黑脸道:“花了多少钱买官,本侯听说你只是华亭县的举人。”</p>
“不敢欺瞒侯爷,下官送了三百两银子给知府大人,这才换了一个上海县的县丞来当,可这里实在是挣不到钱啊...”</p>
“你倒是个老实人...”陈操哼笑一声:“你从何党?可有门路?”</p>
喻世敏尴尬抬头:“侯爷,下官若是有门路,也不至于来这么个穷乡僻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