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想法与文舒说了,就听她笑道:“多谢三婶抬爱,只是这方面我确实无甚经验。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嫩
“我知道,就是你在,心里安稳些。”
听得这话,文舒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想了想,从随身的背包里拿了个瓷瓶出来,“我人帮不上忙,但它也许也能帮上忙。”
“这是?”储三婶看着普普通通的白瓷瓶,一脸莫名。
“保命水,紧要关头,或可急救。”
这话现在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吉利,但储三婶担心的不就是万一。
既如此,也不需藏着捏着。
瓶子里装的是稀释过的金莲液,文舒不可能真的为储三婶留下,但送一瓶“保命水”还是可以的。嫩
闻言,储三婶也没有多问,一脸认真的收下了。
文舒还有些疑惑,“三婶不问哪里来的吗?”
她都想好借口了。
哪知储三婶道:“不问,我信得过小娘子,只愿小娘子此去一路顺遂,他日早早赶回来吃酒。”
感动于她的信任,文舒再三叮嘱:“记住,此物非紧要关头,万不可动用。”
虽说金莲液“起死回生”之效。但孕妇体质特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防碍,所以除了危急生命时,其它时侯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小孙氏的事情,她不想发生第二次。嫩
“知道了,一定牢记于心,小娘子何时动身,可选了日子?”
“还未,得先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再走。”
又聊了一阵,临出门时,文舒问储红:“你们打算什么时侯回沧州?”
储红回道:“怎么也得等三婶把孩子生下来,再坐完月子吧,这样安稳些。”
文舒点点头,但这样一来,起码得十个月以后了,也就是说最快也得明年初夏。
可史书记载,明年七月金兵就攻入汴京了,到时,万一储三婶他们拖延了一阵,岂不是要遭难。
便提醒道:“能早些起程还是尽早吧,汴京不是久留之地。”嫩
“啊?何出此言呐!”储红不解。
这东京城多繁华呀,要不是袓母来书信说想她了,她还不想同三婶她们一块回去呢。
文舒噎住,支吾道:“....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能走就走吧,我此去福州....也许就不回来了。”
“什么!”储红愣住,“你方才不是说只是回乡探亲嘛,怎的就不回来了,三婶还等你来洗三呢。”
文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乱得很。
大厦将倾,她无力挽救,只能先保住自身。
爹爹的老家地处岭南,史书的最后那里也未起兵祸,算是养老保身的安详之地。嫩
虽说已经做下带她爹去福州定居,远离灾祸的决定。
可汴京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她回忆、师长、同窗,朋友,更像她的故乡。
明知故乡,家国将要临难,她却选择当逃兵,心里也十分的煎熬。
可她留下来又能怎样?!
她一介庶民,人微言轻,于这等家国之事上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先前只是稍做提点便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她就算拼尽全力,又能救得了几人!
“只是有这个可能,还未定呢,也许几个月后就回来了。不过京城确实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能早些回去就早些回去吧”。嫩
又劝了一句,文舒就告辞离开了。
她也只能提点到在这了,再多的就不能说了,说了也没人信。
若不是史书记载,就是别人跟她说,她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