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你娘房间柜子的陶瓮里,还不快去。”王老伯恨铁不成钢。
文舒见状连忙喊道:“不用了,天热喝糖水反而有些腻,白水正好,解渴。”说着,就将碗接了过去。
“喏,人家不想喝糖水。”青年得意起来。
王老伯气得不想说话,又骂了他一句,让喊他娘出来,便去搬凳子给文舒坐。
他毕竟是长辈,文舒哪好意思让他给自己搬凳子,忙随便捡了张凳子坐下了。哪知选了一张坏凳子,刚坐上去就一阵摇晃。
王老伯见状,忙搬过来一条长凳,不好意思的道:“那张凳子坏了一阵子了,一直不得空,也就没修,小娘子坐这条,这条结实。”
为了缓解尴尬,文舒便一边换凳子一边问:“村里有会修凳子的木匠吗?”
王老伯楞了一瞬,笑道:“有,但很少人会送去修,多是在家自己随便弄弄,能坐就行。”
文舒没有问为什么不送去。
虽然她爹基本每天都会帮邻里修些家具小件,而且不收钱,但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木匠都这样。
她爹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让邻里们多照顾照顾小时侯的她,虽然后来她渐渐长大了,但这事已成了习惯,就不好再提钱了。
说话间,这家的女主人从外头进来了。
她年纪五十上下,已经半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髻,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眉目间一片哀愁之色。
见着她,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双手一边比划,嘴里一边伊伊呀呀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王老伯连忙解释:“她很高兴,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文舒摘下帏帽,朝她笑了笑。
二老顿觉满室生辉,只觉得见到了仙女。
其实单论样貌文舒根本称不仙女,但她皮肤白晳又杏眼桃腮,特别是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看上去十分可亲。
在鲜在见到外来小娘子的二老眼里,可不就如同仙女。
王老伯跟老妇解释比划了一通,就见妇人更加高兴了,又比划了两下,就夺过文舒面前的碗就往外走。
“她说,她去给你倒糖水。”王老伯解释道。
文舒连忙起身:“不用了,我已经喝饱了,再喝就........就装不了。.”然而老妇完全没听见,身影已经拐出了堂屋。
王老伯见状道:“让她去吧,难得她这么高兴,待会小娘子就赏个脸,浅喝一口。”
听得这话,文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以王家的条件,这糖只怕也是很金贵东西,可能自己在家都不舍得吃。可他们却能把这么金贵的东西,欢天喜地的泡给上门的客人的喝。
“伯娘的耳朵是天生的,还是.....?”
“天生的,两三岁时就发现了。”
“可看过大夫?”
王老伯摇头,“那年头哪有那个钱,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说罢,又道:“成亲后,我倒是带她去看过一回,但大夫说自小就有的毛病,基本上是好不了的。”
闻言,文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以前,她定大包大揽的说她有一味药方,兴许能治耳聋,然后急匆匆的回家把雕棠果研制出来,接着送给老妇人吃。
可经历过小孙氏的事,她知道很多时侯,好心也有可能办坏事。
只是,她得的那些东西若不能付诸实践,并造福于世也是件很可惜的事。
所以,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既然继续实验那些“灵花灵草”,又能免责于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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